“嗯,就是自行车后面的那个座架。”
“不可能啊!小真实还不会坐自行车的后座呢。”
“是吗?”
“她不会坐啊。她只能坐自行车上的儿童椅。”
小真实很喜欢自行车,出事之前,家人一直骑车接送她上保育园,当时小真实还没学会坐后座,自行车上放置了儿童椅。
那些日子,她的耳边总是回响着人们的质疑:为什么要把孩子带到弹珠游戏厅?!
“面对媒体与社会的中伤,我背过身,不听,不说,换了住所,也换了工作。现在,我不再相信任何电视、报纸、杂志。这十七年间,我一直沉默……”
警方没有告知松田女士详细的犯罪过程。为了旁听第一次公审,他们夫妻俩去了法院,可刑警拦住他们,说:“里面媒体很多,你们最好不要进入法庭。”两人只好回去了。关于菅家的供述内容与判决,松田女士还是从我这里得知的。
“那个叫菅家的男人不是已经承认了罪行?”
“没错,他当初是招供了。”
定在郊外的一家餐厅见面。
餐厅里播放着流行音乐,时不时传来碗盘刀叉相碰的声音,几个家庭在这里度过稀松平常的一天。一个角落里,松田女士第一次与记者面对面。
我把名片递了过去,松田女士低语道:“如今我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凶手不是早都抓到了,你为什么还要来采访呢?”
我把在电话中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狱中的菅家说,这是一起冤案……”
虽然是事实,一旦说出口却变得很残忍——这大概是被害人家属听到的最糟糕的消息。
这是只有母亲才知道的事实。
随着交谈的深入,我们彼此对事实的了解、菅家供述内容的矛盾点、侦查工作的可疑之处都清晰起来。我甚至向她说了自己对DNA型鉴定以及没有目击者的疑惑,她也感到疑点颇多
“是他把小真实带走的吧?刑警告诉我他是这么说的。”
“他说,是骑着自行车把小真实带走的。”
松田女士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什么?自行车?不是走路吗?”
“不是,他说是让小真实坐在后座上,审判也是沿着这个思路展开的。”
“后座?”
“现在才说这种话……我相信那个男人就是凶手。”
“他现在在申请再审。您去旁听过庭审吗?”
“现场有媒体,所以没去。新闻应该报道了,但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松田一家遭遇过严重的报道伤害。媒体在他们痛失爱女的绝望时期包围了他们家,日夜不停地拍摄,连守灵夜与葬礼都进行了直播。
“事情发生后,我们家一直窗帘紧闭。外头都是媒体,晾在阳台的衣物挂了两个月都没能取进来。身边的人都很照顾我,从不让我看电视和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