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三鹰市的连续骗保杀人案是被害人多达四名的重大案件,三个月前刚开始公审。
“我也没想到那个案子会分过来啊……虽然犹豫过一段时间,但是再这么下去会没完没了,加之我的心意已经确定下来了。”
“您的意思是?”野见山挑了挑眉毛。
“我要退休。”
“哦。”野见山毫无感情地感叹了一声。
上诉虽是检方和辩方的自由,但现状是,二审法院非常重视一审的判决。因为一审是案件尚未平息时发生的第一线审判。二审也许能改动一些量刑,但绝大多数结果都是驳回上诉。无论一审的判决看起来多不讲理,都不能指望二审会给出有罪变成无罪,或者无罪变成有罪的极端变动。因为这里面还有另一个考量——若判决结果变化太大,审判方整体的可信赖性就要被削弱。为此,那些哭诉蒙冤的死刑犯都面对着极其痛苦的斗争。如果存在冤屈的苗头,必须在一审将其摘除。
“别怪我啰唆,我劝你还是别上诉。而且你最好也说说高检的人,那样子很难胜诉啊。刑事部的工作得再细致一些。三原小姐那么孤立无援,实在太可怜了。”
野见山双手撑在勋的办公桌上,朝他凑了过去。
“凶手就是武内,没人逼他招供。”
“我很清楚这是检方的主张。”
。
“您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他绷着脸问。
“怎么可能。”勋微笑着说。
“这是您的个人判断?”
“我不知道你能否理解家庭的问题。其实我家中老母已经起不来床了,要是我调动到别的地
“您没有制裁杀人犯,而是把他放归了社会。”
“野见山先生,”勋站起来,从自己的储物柜里拿出了金属球棒,“你试着用它击打自己的背部吧。根本制造不了那种程度的痕迹。现在你应该做的不是对我发脾气,而是对警察施压,让他们追查逃走的真凶。否则,的场一家永远都死不瞑目。”
野见山用锐利的目光轮流看了看球棒和勋的脸,一句话都没说。
“不过话说回来——”勋收起球棒,自行解除了紧张的气氛,“我今后可能再也不能像这样跟野见山先生碰面了。”
“要调动了吗?”野见山虽然面色阴沉,但声音十分冷静,“不过梶间部长您还在跟进三鹰的连续骗保杀人案,那个案子不结,应该不会调动吧。”
“当然是经过商讨得出的结论。”
虽然这个判决是勋积极提议得来的,但他本人对此也很有自信。对于部长意志坚定的探讨,左右陪席不可能一致反对。在这一点上,纪藤和中西都算是中庸的法官。
“我要在高院推翻您的判决。这会成为您的污点。”
“高院?那么,你要上诉吗?”
野见山露出了懒得回答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