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样啊。您别怪我多管闲事,我觉得可以尝试一下换个新的环境生活。总闷在家里还是不太好啊。”
“好……”武内面色阴沉地点了一下头,“我也想过干脆搬走算了,可又怕别人说我在逃避……”
“怎么会呢?”勋对武内的苦恼报以轻笑。“您不必如此在意别人的目光,应该选择让自己更舒服的生活。难
听众已经全部散去,职员也收拾好了教室准备离开,于是勋决定不再久留。
武内拿着手帕,跟他一起走了出去。
“您现在还住在原来的地方?”勋边走边问。
他记得,武内的住处离的场家和池本家只有步行五六分钟的距离。继续住在那里,完全有可能碰见池本亨。这两人已经结下了梁子,恐怕会很尴尬。
“我一直住在那里。”武内低着头回答道,“不过除了媒体,还有各种人不分昼夜地找上门来,有的在家门前守着,有的甚至会闯进院子里,所以我每天都关着木窗。现在跟邻居也不好打交道了,所以经常一个人闷在家里。”
要将武内视作凶手,他背后的击打痕迹是无可回避的合理疑点。检方本应在其立场上解释那个疑点,但没能成功。
如此一来,检方就连续两次丢人现眼了,恐怕会气得咬牙切齿。最后,他们放弃了向最高法院申诉。武内的无罪判决正式确定下来,勋还在新闻上看到了他流泪召开记者会的样子。
“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直想对您道声谢。后来出于偶然,我在电车上看见了讲座的广告,那时才知道您已经不当审判长了。”
“这样啊。”
他的脸似乎比公审时圆润了不少,漆黑的眸子泛着润泽的光芒,使得眯起的眼睛炯炯有神。这个人有一天突然被剥夺了平凡而安稳的生活,不得不孤独奋战将其夺回。如今他已成功,并站在这里微笑。
“那真是辛苦您了。工作方面呢?”
“我实在提不起劲工作。”
案发之前,武内一直从事小商品进口的个体经营事业,但规模不大,更像是兴趣爱好。毕竟他资产丰厚,不需要靠工作为生,想必是为了有些成就感。
“身体怎么样?我看您的脸色比两年前好多了。”
“这方面是在慢慢好转,毕竟我每天的生活跟隐居疗养差不多。”
想到这里,勋不禁感慨万千。
从结果来说,他为武内的孤军奋战提供了助力,帮助一名绅士回到了日常生活。虽然称不上恩人,但他也颇为得意。
“武内先生,您真的努力战斗过了呢。”
勋向他伸出手,武内一时哽咽,眼中泛起盈盈水光,继而变作大颗的泪水滑落下来。他的笑容与哭泣的容颜并没有太大不同。武内双手握住勋的手,反复向他低头道谢。
勋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