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照着这个节奏,我也回答出了犯罪动机,那就是的场先生说他不喜欢那条领带,我顿时发了火。这动机听起来这么奇怪,就因为它是这样编造出来的。警方从精神鉴定的报告书上找到我有性格冲动的一面,就决定把它当成犯罪动机的依据,其实连我都觉得那样太牵强了。
“制作这份供述期间,我一直被关押在调布警署的拘留所里。每次审问都在拘留所门口的狭窄会客室进行。那里的饭都不够塞牙缝的,我时刻都被饥饿感折磨,浑身没有力气。本来我应该被转移到看守所,而且听说那里有最低限度的待遇保障,但仅仅因为方便警方审问,我就被留在了拘留所。那是一段没有任何自由的拘禁生活。然而并不都是坏事,因为同样被关押在拘留所的人向我介绍了好几位这方面比较出名的律师。
“警方好不容易完成供述报告,接下来就是资料送检,我也被转移到了看守所。后来,检察官又来听我供述,之后便是起诉。由于警察都是面目狰狞又蛮不讲理的人,我一开始还指望检察官会相信我是无辜的,后来发现,其实检察官也一样。故事虚构到了一定程度,就逼真得让人舍不得打破。检察官想都没想过将其打破,反倒试图加固一些薄弱环节。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检方报告上甚至写了我根本没说过的东西。检察官问我:‘为什么接连殴打了十几下?’我的回答是:‘不知道。’而报告上写的却是:‘我拿着球棒一个劲地打,到后来就什么都顾不上了。’他们问我:‘你对的场一家有什么想法?’我回答:‘我觉得那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可报告上写的却是:‘的场一家看起来那么幸福,我感到很不公平,就想破坏他们的幸福。’这完全是歪曲事实。检察官最后在我面前读了一遍检方报告,但是他读得很应付,语速非常快,我一点都没听明白。可他才不管这些,念完就问我‘没有错吧’,然后叫我签字。直到庭审开始,我才发现那份报告错漏百出。这跟强买强卖有什么不同?
“关律师告诉我,其实我从第一步开始就错了。这种情况千万不能自愿配合警方的讯问,就算真的被逮捕了,也一句话都不能说,必须始终保持沉默。如果各位将来不幸遭遇到这样的悲剧,一定不能说话。就算你反驳,他们也不会听,反而会被乘虚而入,所以最好连反驳都不要有。
“关律师坦言,这场审判可能会很艰巨。但是他又说,负责庭审的审判长……也就是梶间老师并非无脑偏袒检方的人,所以翻盘的可能性绝不是零。事实证明,我真的翻盘了。听说,如果换作普通的律师,即使来跟我碰面,也只会应付式地商谈几句,然后凭借以往的经验草草完成庭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