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每个星期的法事她都会订新的花束。不过尾七比较特殊,她就比平时多订了一些。
回到家,寻惠把广口瓷瓶拿到餐桌上,放了一些水开始泡发插花棉。花朵较大的百合与兰花插在中间,四周装饰白、黄、紫三色菊花,再用满天星填满空隙,就成了一瓶鲜艳的花束。
她把插好的花拿进了和式房。等满喜子的花到了,就摆在祭坛旁边,这瓶花就摆到窗边吧……她漫不经心地想着,放下了花瓶。
就在这时……
不知从何处传来了男人的吼声,紧接着是重物砸到地上的声音。
野见山站起来,刚背过身去,又转了回来。
“我再说一遍,要是今后真出事了,你可别记恨我。你这样来找我,我也帮不了忙。火星子崩到你身上,你得靠自己甩掉。”
“我还没有承认那是火星子。”
野见山微微眯起了眼。
“我觉得你这人啊……就是在关键时刻下不了决心。算了,希望这是杞人忧天吧。”
内上小学时就遭到了她的虐待。假如那位继母与男性朋友再婚在即,把武内当成了累赘……”
“那又如何……你听知道那件事的人说了什么吗?”
“那件事都过去三十多年了,还有谁会记得呢?可你来找我,不就是要打听这种没有根据的传闻嘛。”
勋感到背后发凉,却有苦无处说。
“你这也太胡扯了。”
怎么了?
寻惠吓了一
说完,他就彻底背过身去了。
不过是嘲讽,任凭他说去吧。勋努力打消了内心的不愉快,目送野见山离开。
关键时刻是什么意思?他至今都不太能想象那个时刻真的会到来。
*
那天傍晚,寻惠买菜回来,顺路去了花店,为两天后的尾七法事订了好几种花。满喜子说了要送花过来,但寻惠这边若是不做任何准备,恐怕又要被她说三道四。
“是吗?那真是对不住了。我觉得这跟你母亲去世之疑的性质差不多啊。”野见山撇着嘴说完,又抬手蹭了蹭鼻子,“万一出了事被你记恨也不好,我就透露个人吧。那是一个男的,姓鸟越还是什么来着。他从小就跟武内交好,在进口外国精品的生意上也相当于合作伙伴,可以说是跟武内交情最长的人了。我之前调查武内的过往,总能看见他的名字。”
“你查过那个人吗?”
“当时我想拿他当公审的隐藏王牌,没想到那家伙竟在法国坐牢。听说是因为持有d品。我觉得就算去见他,到法庭上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干脆就放弃了。不过他现在可能回到了日本。要是你想知道他老家的联系方式,我可以帮你查查记录。”
勋已经不想坦然接受这个人的帮助,但又觉得断然拒绝太不成熟,只好点了一下头。
“那我大概明天给你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