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文化差异小的群体,彼此融合的难度系数是不同的。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不能因为美国历史上的“文化融合”成功,就直接判断今天瑞典的“文化融合”也肯定会成功,甚至不能因此就直接判断今后美国的“文化融合”也一定会成功。回顾一下印度穆斯林和印度教徒的冲突、尼日利亚穆斯林和基督徒的冲突、缅甸佛教徒和穆斯林的冲突,还有中西相遇过程中的文化冲突……我们就知道,担忧不同的文化族群狭路相逢时可能引发冲突,是一个基于历史的判断,未必是种族主义的臆想。
人道主义与现实主义的平衡
所以,在难民移民问题上,人道主义和现实主义之间的平衡非常重要。毫无疑问,人道主义是普世文明,不但欧洲各国不应该对难民关闭大门,事实上更多有能力的国家,包括中国,或许都可以适度地接纳难民。我们都从媒体上看到过这些年叙利亚内战、阿富汗内战的惨状,也看到过无数难民在逃难过程中的艰难险阻。有一张照片大家可能都看到过,土耳其的海滩上,一个叙利亚儿童的尸体,穿着红衣服,大约只有三五岁,那真是非常让人心碎——因为他全部的过错就是出生在了一个错误的国家,而其他国家并非没有能力,只是没有足够的意愿去帮助这些不幸的人。中国人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如果人类已经文明到开始推动“动物保护主义”,又怎么能对同为人类同胞的难民见死不救?
但是,另一方面,一个政治现实主义者又不得不考虑,怎样的移民难民政策同时是人道的和现实的?如何在把落水者救到船上的同时,让船本身保持平衡和稳定?如果好不容易把一堆人从水里捞了上来,最后船本身因为重量超载或者文化冲突而翻了,那就事与愿违了。所以,人道主义很重要,但是对移民速度、移民去向、移民甄选标准、文化冲突、财政负担等问题的考虑同样重要。
其实,一个国家并非只能二选一——要么只能门户洞开,要么大门紧闭,或许还有中间道路,比如,以“涓涓细流”的方式来引进移民难民,或者,以“有张有弛”的方式来引入。细嚼慢咽而不是囫囵吞枣,因为只要囫囵吞枣,就有可能出现消化不良。没有哪个种族或者宗教的人天生就低人一等,但是教育、阶层、文化鸿沟的填平又的确需要时间。英语世界中有个说法,叫作“sizematters”,如果借用这个句式,就是“speedmatters”——速度很重要。
关于这一点,在经济学家保罗·科利尔(PaulCollier)的书《苦海求生:改造崩溃的难民制度》(Exodus:HowMigrationIsCh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