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茜明知故问：“
婚礼上吗？”
马先生就笑
。这笑容有点像年轻时候老演苦情戏金城武，让人觉得他明明没必要那
苦。两人等同于互交投名状，不必冒充单身。
“你让想起太太。”他调情开场白确像个老派人。
不过，马先生显然对齐茜没有其他兴趣。他只是想找人说说话。这让齐茜感到舒适，至少，他也觉得那个房子不是说话地方。尽管它看起来就是为大家在
起说话而布置场景，如同微信样。
马先生家境不错，他将家庭出身放在谈话最靠前位置来介绍自己，对自己上海身份感到无比自豪，无论是平庸事业还是失意婚姻，都无法挫败他身为上海人自豪。太太是大学同学，当然乔乔、阿泽也认识，他们甚至起参加过那场婚礼、那场葬礼。不过齐茜不记得那两位脸。马太太大三时候去波兰游学，那时波兰刚加入申根区。在马先生描述下，那鬼地方天色阴郁、积云不散、冬天大片雪原沉默无垠。太太回来结完婚又去那里念学位，他俩从MSN时代活活熬到用Zoom会议室视频聊天时代，她居然还没有念完。她也没有提离婚。像马先生家族里表妹或者小女儿样，她每年暑假和圣诞节风尘仆仆回个家，中间还给马先生织过条围巾。
“这当中其实是有机会去波兰工作。你知道吗？你看卖相那好，人品好出身好，后来有人留意到，给打电话，让外派出去，工作很体面，还可以和妻子团聚。唯要求就是有些社交活动，做些记录。谈时候啊，连负责人面都没见到，和他们约在上海家（不能告诉你哪家）五星级宾馆，觉得肯定有人在后面看着，而且对很满意。也很开心，但是太太不同意。太太说，这可不是什好工作。猜测她不希望去，定是因为她不方便。因为是方便呀。那条围巾，就是那个时候亲手织给。你肯定觉得很奇怪，为什知道是她亲手织。因为她跟视频时候，就直在织，边反对边织。你说她爱不爱？你说她为什不让去陪她？后来她绐听首歌，不过这是最近事，叫《波兰首都是上海》，你说她是不是有毛病？她也不小，三十几岁，又不是大学生，发发这种幼稚福利就要直等下去吗？被她耽误啊，耽误。每天吃好晚饭，连个起散散步人都没有。又不缺钱，也不缺小姑娘，为什要每天华山路散完步卡着时间回去跟她通电话，听她个女跟说中国战队征战卡托维兹啊，自己看不懂微信吗……”
“斯大林城……”齐茜轻声说。
“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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