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宣告不治。女生觉得好害怕,主动报警,说男友在家中z.sha。警方想来想去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有人冒着那么大风雨出门取回比萨之后突然决定z.sha。调阅监视录像带才查明事实原委。镜头里的那个女生一直在哭,想来也是台风惹火,叫人犯了癫狂病。那位可怜的男友,在天之灵要怎么原谅这位恐怖恋人,令他短暂的人间之行在一个盛大的台风天如此不堪地戛然而止。
一旁的马克也目不转睛看着电视机,只是他什么话也没有说,看完新闻就直接滑起iPad。他总是这样。
茱帕透过住家的高楼窗户,望见楼下的溪流已没过树顶。好几株老树如绿色的香菇一般漂浮在黄色的泥水中,荡荡悠悠,天际灰黑的流云正随着溪流飞速奔跑,好像电影里恐怖片的场景,在那些云朵的后面,一定有巨大的怪兽们要纷至沓来。云物疾速奔走在那么小的台北城上空,也不知它们急急忙忙地到底想要去哪儿。楼下原本文艺、清新的单车车道、沿溪步道已经无踪无影,儿童乐园也不知去向。只有一望无际的水,一望无际的涟漪。水城台北由此而显得格外名不虚传,但更名不虚传的是,所有人都视之寻常地躲在自己温暖的舒适区中,并没有引发任何恐慌。好像有家的人就能傲然对外面的风凶雨恶毫不知情,那是故意的,也是任性的表情。那些被脏水淹没的地方,也曾是茱帕留下过许多回忆的土地。不止和一个人,不只是自己。点点滴滴,往事被汹涌的水流一股脑地覆盖,如今看来居然都不那么重要了,没有也就没有了。天灾为她波动的内心生活做了颇为彻底的洗礼。
行像前几日,茱帕也曾独自走过了心中的千里江陵,不得不与一些轻盈的记忆永诀。最难熬的是回台北客运上的那一个小时,头顶上冷气显得过于凛冽。但下车后,扑面的热浪仿佛拯救一般地温暖了她的周身,令她最终被融化了,清醒了。回到家里,茱帕怅然地按下了咖啡机的启动开关,香气袭人,那是旧生活的温柔,这种温柔是一种强大的牵拖力量,如催眠师一般施法说服茱帕,其实什么都没有变,她只是心中暗觉有些疲累,其实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这一次台风真的好可怕啊。吓死我了。”茱帕在窗口按下手机相机,幽幽地说。与其说是感叹,不如说是搭讪。
“有吗?我看你还挺自得其乐的。”她身后的马克说。茱帕知道马克内心有刺,他本来也是敏感的人。一场大风雨过后,一场熟悉却不热烈的欢愉过后,他假意接受了,什么都没有改变。
“所以你今天要吃点什么呢?”马克问。
“吃什么都好呀。”茱帕释出微笑说道,“湾仔码头水饺也没有了。新闻说突然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