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在另一个阳台,被母亲温暖地环抱着。一天,窗外飞来一只鸟,雪白的身子,颈上一圈红,它轻盈地停在窗沿。那是女孩这一生第一次看到鸟。她小小的年纪,还不认识鸟,不知道鸟的历史、喜好,它们族裔飞翔的繁荣。
因为鸟的到来,她的画家父亲突然表现得很兴奋。连续几日,他都在画一幅错视画,画里有一段记忆。在女儿小小的闹钟镂出了飞翔的意象。鸟却不是第一次认识她。
鸟的身体里,装载着密密麻麻的意识,关于她所经过的瘟疫、战争,炸毁的佛像、坠落的飞机、空寂的大都市。女孩已等不及看完它深邃的细部,就沉沉睡去。
醒来时,父亲已经替她画完那只标本般的白色大鸟。红色的颈子洇染至眼圈,仿佛血痕。现实里从没见过。
父亲说,它来自未来。它来看一看,它在未来里见过的朋友。
female?
KFK:在2060年我是男性。进入时间旅行的时候,不再有性别。
101.问:你的穿越已经改变了未来,所以我们拥有的不是同一个未来,对吗?
KFK:我的形态和你理解的穿越并不一样,所以我不会改变未来。并且不会有人真的相信我,但我会在这里提醒我想提醒的那个人,直到几十年后才会对她造成影响。
128.问:从2060年回望过去,是什么样的体验,是会觉得像民国一样,还是觉得像原始人一样遥远?
KFK:你们在2019年开心的事,在将来都不会再让你们开心。你们在2019年烦恼的事,在将来都不会再让你们烦恼。你们在2019年认为的事,在将来都不这么认为。
213.问:这是一个特别的时代吗?
KFK:是的。
七
2020年5月,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分别出生在上海市静安区。男孩的眼睛,被父母单独拍摄下一只,挂在他出生的房间。这一只亮亮的眼睛,好奇地打量他看不全的人间。他看我们是局部,我们看他,也是局部。从他家的阳台前边,看得到一片浅浅的沼泽,开着淡粉色的花。花开得多了,就仿佛泥土和阳光里的阴影才是能被风吹到颤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