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啊,去他的吧。”
“是啊。去他的。”
“但从北京回来我还是消沉了一阵,也没有回复你的消息,直到接到欧老师的电话。”
“我明白。我在想不知道张宙那时遇见了什么样的事情,下定决心要改变生活。”
几个要去狂欢的男孩从便利店出来,站在路
“我也没有。”王鹿说。
“张宙这个人啊——”欧老师在思考着用什么样的形容词。
“他对我们来说,就像是没有形态的波段。”王鹿这么说,我却觉得她像是在描述她自己。
离开广播大厦的时候是晚上十点,寒流已经过去了,天气稍稍回暖。我和王鹿筋疲力尽,说不出话,但精神亢奋,没法就这样彼此分开,于是沿着夜晚的高架桥往市中心走。整条淮海路的车停滞不前,我们才意识到这已经是一年的最后一天,大家正从四面八方去新天地参加新年倒数。树木上悬挂的灯,响亮的噪音,巨大的霓虹,现实世界如此强烈地唤回我们身体的知觉。饿坏了。我和王鹿在便利店里买了关东煮和饮料,坐在路旁吃。
“我以后都不会再去北京了。”王鹿告诉我。
为他可以说是在创造自己广播语言的人,这一点我尊重他。你们也是这样的人,在创造着广播语言,但你们现在肯定还没有意识到。”欧老师说。
“你说的广播语言是什么?”我问。
“广播是音乐、人声和其他声音的结合。文字的逻辑经过声音过滤之后形成新的语言,至今为止这种语言也没有被标准化,所以没有规则需要遵循。在使用这种语言的人都应该去实践新的可能性。以达到——其实我也不知道要达到什么。”欧老师说。
“感人。”我和王鹿说。
“我听你们的比赛录音,被你们无意识使用着的语言感动,感到青春珍贵。所以你们会拥有自己的听众,他们也会产生和我相同的感受,这方面,我非常相信自己的判断。张宙也是这样被我找到的,我们在南京的一个俱乐部里见面,他那时正下定决心要改变生活。”欧老师说。
“为什么,因为电台的事情吗?”我很吃惊。
“不不。是导师把名额给了其他人,之前说好的事情突然变了卦。”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复赛之后不久就接到了导师的通知,我又去了一次北京,但其实无济于事。他说今年的情况比较特殊,希望我能理解,如果我能等到明年的话,他一定把名额替我留好。”
“你是怎么想的?”
“你也去过防风林吗?”我叫起来。
“哦,那个跟棋牌室一样的地方。”欧老师说。
“哈哈哈。”我们都笑。
“你们来参加比赛不会是为了见到张宙吧。”欧老师说。
“不不。我没有想过要见他。”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