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作茶几,放烟灰缸和杯子。
情况最严峻的是王鹿,她即将毕业,没法再继续住在宿舍里,看了几处房子之后索性放弃,开始像筑巢的鸟一样,不时搬运一些东西到指挥部,不知不觉地在指挥部住了下来。然而我们有一段时间谁都没意识到王鹿住在指挥部,她几乎没有生活必需品,也不占据空间,而且不久之后,她在京的介绍下加入一支乐队担任键盘,很快因为技术出众而声名在外,被好几支乐队争抢。于是她同时加入了三支不同风格的乐队,从一个排练房赶往另外一个排练房,迅速建立起另外一种我所不了解也未曾参与的生活。接着王鹿跟随乐队去北京、南京和西安演出,我们在录音室见面,她常常从很远的地方回来,风尘仆仆,神采奕奕,在节目里讲述山脚下的音乐节和五湖四海的新朋友。我和听众全都听得入迷。我们的节目一期一期地持续着,在电台年中发布的收听率排行榜上,奇迹般地在流行音乐类别中位列第三。
我和王鹿得到一大笔奖金,这确实让我们都松了一口气,除此之外,欧老师还为我们拉来一笔赞助做听友见面会。我和王鹿想借此机会举办一场演出。这个想法在指挥部引起轰动,我想令我们多数人神往的并不是演出本身,而是与朋友们一起度过法外之徒的时光。在山里,在海边,飞沙走石,彻夜狂欢。
“我们的演出可不可以叫?”王鹿问我们意见。
这个名字立刻打动了所有人,而且一旦有了名字,原本模糊的愿望便显现出具体的形状。京联络了六支乐队,跑了好几个排练房拼凑出整套现场音箱设备。陈浩与王鹿分头从各自学校的舞美班找同学帮忙搭建舞台和布置灯光。而最困难的任务是寻找合适的场地。小皮从家里弄来一辆铃木小货车,接下来每天开车载着我们出去,越开越远。有几次我在车的后座睡着了,醒来的间歇,干燥温暖的风从四周涌进来,男孩们手肘撑在车窗外面抽烟,远处工厂的烟囱喷出洁白的烟雾。最终我们在长江口找到一片湿地,那里旁边是弃用的学农基地,里面有操场和营房,操场的领操台虽然风吹雨淋,底下木质结构疏松溃烂,却足以改造成舞台。而且这片地方足够遥远,需要费一番工夫才能到达,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被干扰和限制。
基本问题解决以后,我和王鹿向电台报备演出方案,联络学农基地所属单位租借场地。单位隶属z.府部门,我们通过欧老师以电台的名义出面交涉,没想到对方极为热忱,除了不收取场地费用之外,还主动提出要派遣几名工人帮我们搭建舞台,铺设电路和搬运垃圾。唯一的要求是将他们作为活动的协作单位。我和王鹿怕他们反悔,赶紧答应下来。八月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