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Ring说要惩罚……唔。”
清冷带笑的声音才说到一半，便发出被堵住的轻呼。
甚至带着一丝被剥夺了呼吸的鼻音。
“没事！没事！！”宋榕檀道。
他用没被抓住的那只手捂住了方淮的嘴。
方淮反射性地眼皮轻颤。
他睁开眼，刚想说什么，开口又是一个哈欠，眼眶重新充盈起湿意，有一滴顺着眼角留下来。
宋榕檀伸出手指，却被方淮抓住，不准再碰。
方淮是微微瞪着他的，眼神却因为透过了一层湿润的膜，显得……完全没有压迫感。
但宋榕檀的手却被攥在这个没有压迫感的人手中，进退两难。
方淮逃避地把头靠向亮得刺眼的舷窗。
“队长决定,方教练要受惩罚。”宋榕檀道。
方淮打了个哈欠。
他虽然不晕飞机,但起飞的时候反应似乎确实比别人大，宋榕檀和他说话倒是能缓解一些不适，但他现在也是真的困了。
大约是旁边坐着宋榕檀的关系,方淮也没有再刻意保持思维清晰,面对宋榕檀忽然的发难，有些迷茫。
才起飞没多久,方淮便已经有些困倦了，接连打了两个无声的哈欠。
“淮哥，你晕飞机吗？”宋榕檀。忽然问。
“不晕。”方淮道。
“那就是没有休息好？”宋榕檀一边随意地开口,一边伸手抖开毯子。
“……嗯。”方淮闭着眼睛，挤出一个困倦的音。
脸色通红。
后排没敢再传出声音。
方淮伸手，修剪圆润的指甲轻轻划过宋榕
方淮忽然扬唇轻笑了一下。
“好家伙，我好像听见教练笑了……”
后座突然传来比巴卜压低的声音。
经理好奇：“你俩偷偷摸摸聊什么呢？没听方教练这么笑过啊。”
方淮微微挑眉，眼底睡意又少了几分。
“……那你想怎么惩罚？”方淮微微掀开眼皮,懒散地看他。
飞机在云层中爬升,高空之上，光线似乎都变得清澈,落在方淮的侧脸上。
因为打算小憩，方淮摘了眼镜拿在手上,黑色的碎发落在额前眉间,和纤长细密的睫毛交织在一起,眼底的神情似乎也变得惺忪迷离起来。
他眼角还带着些湿意，抬手擦了一下，困倦的生理性泪水被擦开，沾湿了眼睫，没睁眼的时候，几乎铺开贴在下眼睑上。
宋榕檀下意识伸手，食指指节轻轻拨开了他垂落的睫毛。
宋榕檀把毯子搭到他身上,顺势凑近了一点，小声道：“淮哥，你是不是熬夜了。”
方淮没有回答，头微微歪向舷窗,像是已经睡着了。
“装睡。”宋榕檀道,“哪有人睡觉会往刺眼的那边靠？”
方淮抿了抿唇，只能回头，懒懒地睁眼看他：“……有话快说。”
宋榕檀弯着眼睛笑了一下：“淮哥违反队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