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干,你能干。”
“这就是你们要老吕下乡理由?”
“这次安排好,没办法。”
“这次万老吕病不起,你们可要负责任哪。”
惠才觉得自己就要哭出来,立马转身走出去。此事已是板上钉钉,吕这去又要半年,她非常难过。
日,惠才切完药回到家,吕已把饭煮熟。今天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惠才心里纳闷。她立马去炒菜,然后家人开始吃饭。
吕没看惠才,望着菜说:“要去茅草岭种药,半年时间。”
惠才“啊”声,夹菜筷子停下来。她直视着吕,说:“你不是才从乡下回来,怎又要走?每次下乡都有你份,实在是欺人太甚。你就不能提提意见吗?是谁通知你?”
“林主任。”
“明天去找他,就是那个姓林马屁精吧。”
第二天,去茅草岭种药人便要坐医院救护车进山。
惠才上午没去切药,眼里噙着泪水,把吕衣服件件装进草绿色帆布包里。她整理着行装,边遍遍地交代吕:“吃好点,身体要紧。有病定要请假,不要硬撑着。不要跟领导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背着这样个出身,凡事都要忍耐。若要钱用,就跟回来人讲声,会托他们带钱给你。有时间给写写信,说说你情况,特别是健康状况。”
下午,惠才带着两个女儿去送吕。母女三人站在医院门口,望着吕举动。吕就像没看到她们样,面无表情地上车。惠才示意大女儿去跟爸爸道别。吕这才转过身来,站在车门踏板上牵牵大女儿,抱抱二女儿,却始终没有看眼泪花闪烁惠才。
会儿,脸大麻子司机爬上驾驶座,神气地发动车子。车子声轰鸣,无情地将吕带走。
惠才带着女儿们无精打采地回家。吕不在,她顿觉家里好空荡、好冷清。随后她自顾自地倒在床上,默默地流会
吃着饭,惠才再次望向吕,只觉他比初识时瘦许多。结婚以后,他虽不做家务,但种菜、砍柴这些活计还是干,肯定要比从前劳累些,营养又没及时跟上。惠才下定决心明天要去找姓林说说,看看这次能不能放过吕。
次日,惠才去医院切药,先去姓林办公室。
她开门见山地说:“林主任,每次下乡老吕都去,这次能否照顾下?他得过肺结核,劳累就容易复发,这次去时间又长,只怕他吃不消。那些从不下乡人是不是也该去次?至少大家轮轮哪。”
“别人家都有困难。”
“要讲困难,家困难更大。两个孩子都小,和老吕又没有父母亲戚帮忙。老吕走,剩个人带着两个小孩,你说困难不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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