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管什么天气,我们都按规章制度来,放心游您的。
换完衣服,王沥沥从更衣室走出来,身上是件白色的弹弓式新泳衣,还有白泳帽、白拖鞋,搭配白泳衣。她朝面前巨大的蓝床单望了一眼,那种清朗和平静映入眼睛,令她心头一清。牛胖子和老赵都在岸上,两人把两个塑料椅并在一起。王沥沥选了最中间的泳道,一跃而入。
窗外漆黑一片,黑暗里是雨的嘈杂,室内显得格外明亮、洁净、安全,水面把光柔柔地反射向各处。王沥沥游自由式的时候,手已经“板过来”了。就像她说的,她再也不会忘记。她不能忘记的是,那股曾停留在手上的温暖和力量。那个画面记得太清楚,以至于她每次看着自己的手在水中出没,看见的都是另一只赭色皮肤的手。
她游了几个来回,正游到泳道中段,听见岸上传来笑声。救生员老赵的声音说,好!她探出头,只见池边走来两个女,一人穿玫瑰红的裙式泳衣,一人穿深蓝捆黄边的连体泳衣,两人笑道,怎么样?全因为那声音耳熟,王沥沥才认出,玫瑰红的是小金,深蓝的是袁大姐。她禁不住在水里小声说,哇。
老赵和牛胖子起身迎上去。小金说,我出钱,给我们俩买了一身,反正没人,我们也下下水。袁大姐那一头郎平式短发湿了,她用手捋到后面,成了个大背头,说,游两圈,我们也游两圈。老赵说,游!不行我下去救你,把你弄上来做人工呼吸。
小金笑眯眯地说,用你救?你不知道袁姐原来是国家队的?人家下过世锦赛的池子。用你救?
老赵的眼睛和嘴巴一起圆了,真的?袁大姐笑着不说话,只点一下头,戴上泳镜,低头把银灰色泳帽罩到头上,用手压实。牛胖子伸手一拍脑门,一副大梦方醒的模样,不断眨眼。哎哟,袁姐,您怎么跟武侠小说似的!平时最深藏不露的才是高手,走眼了,走眼了。
水里的王沥沥扶着浮线,看着,袁大姐这一脱掉运动服,露出身段,就能看出那宽肩膀、粗膀子、健硕的大腿,还保留着专业运动员的规模。她在池边走了个小圈,挥舞手臂,像蝴蝶抖翅膀似的抖动后背上的肌肉,又原地小跳了两下。平素那个坐着躺椅嗑瓜子的中年女人,身周忽而萦绕了一层凛凛的威风。人们的神情都肃穆起来。她走上起跳台,弯腰,双手抓住斜板的前沿,一脚前,一脚在后,蹬住带坡度的踏板。她转头对牛胖子说,牛牧,给我个哨儿。
牛胖子跑到另一个起跳台前,从湿毛巾里拿出哨子,塞进嘴里,吹出一声“嘟”。袁大姐往空中一跃,双手直伸在前面,叠在一起,扎进水里,发出扑通一声响。入水之后,她的手暂时没有划动,只是腰臀和腿像抖动绸带似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