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写成“赛纳”,这么多年都没改,你记不记得,国梁跟那姑娘——叫什么来着?王莘莘是吧?小矬个,牙不整齐——订婚那年,勇则他们乔迁之喜,搬到这个小区,咱头回来,给他们温居,维伦一眼就看见,说那个赛字写错了……一下子,十多年了,就跟开玩笑似的。咱们怎么就活这么多年了?
高正则淡淡说道,没死嘛,可不就活下去了。你看你看,这家人要放最大的花盒子了。年轻的父亲点燃炮捻,赶紧跑回去,爷爷捂着大孩的耳朵,年轻母亲捂着奶奶怀里婴儿的耳朵。只听哧哧连声,金黄橙红雪青的花簇,从纸箱里迸射而出,直冲到六七层楼高,在空中开成数朵毛茸茸的蒲公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