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于体温的气流在温峤的耳廓轻轻扫着,他精神一滞,陡然清醒了几分,耳朵顿时泛起一丝异样的红色,连带着脖颈都变得滚烫。
月光在他的金发上填补着更温柔的颜色,他心头却泛上一股难以道明说清的燥
阴冷的晚风扑面吹过来,好巧不巧,谢吟池打了个哈欠,又吃了一嘴的风,冷风直往他衣领里灌,将他的湿衣服从里向外吹的又冰又凉。
还好他裹着温峤的外套。
“你冷吗。”他问温峤。
温峤一语不发的摇了摇头,连说话都费劲。
他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脑袋,胳膊将温峤的脖子缠的更紧了。
可是他却当着自己的面,向旁边精神不济的温峤寻求帮助。
温峤背着他,显然很吃力,走的也很慢。
如果是自己,至少提速一倍。
岑近徽插在口袋里的手都不自觉的捏紧,那张迟迟送不出去的创口贴被他揉搓成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纸球,溢出的胶体粘在指尖,彻底宣布这张创口贴的报废。
他小的时候总是被谢吟池欺负,身上多的是一些细碎的小伤口,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养成了随身带一片创口贴的习惯。
跳不上去,想帮他一把,谁知刚要伸手,被他看见了,紧急叫停。
“别别别,我自己能行”
谢吟池说完,咬了咬牙,忍者剧痛踮起脚直接爬了上去。
比起一哆嗦的痛感,他实在是不想让别人拖着自己的屁股把他给捧上去,虽然知道别人是好心,但他有点接受不了。
毕竟是屁股。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温峤每走一步,他好像都在往下掉,他想要往上挪一挪,可是屁股上的伤势又不允许他这么做。
腿也使不上力,只能虚虚的缠在温峤的细腰上。
这腰的维度恐怕跟自己的不相上下。
“温峤,我快要掉下去了。”谢吟池担忧的在他耳边小声嗫嚅。
耳朵是大部分人的敏感地带,温峤也不例外。
现在想起来,他依旧觉得谢吟池很可恶。
他对自己的讨好和亲近都是带着肉眼可见的距离。
而自己并不想要这样的关系。
岑近徽绷着脸,眉眼周正而锐利,丝毫看不出脑海里的千头万绪。
他平静的走着。
谢吟池调整好自己的姿势,“走吧。”
差点被他创倒的温峤:
光是这个起步就把温峤累得够呛,他一个常年闷在画室里的人,也不运动,背到哪里算哪里吧。
岑近徽落后一步跟在他们的身边,盯着谢吟池身上的水渍,还有腰间那一截因为衣服上卷而露出来的肌肤,在皎洁的月光下泛着剔透的莹白,跟他的脸蛋一样细腻,他这样的大少爷似乎通身都是这样的好皮肤。
岑近徽在想,自己想要帮助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不信他没有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