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外套口袋里搭配的丝巾,那些个写着电话号码的小纸条和名片也顺势掉了出来,他没在意,甚至一点要捡起来的意思都没有,弯腰蹲了下去,就着忽明忽暗的月光,仔细的将谢吟池的小皮鞋一点点的擦了个干净。
谢吟池哪里敢这样麻烦他,在察觉他意图的时候就着急忙慌的将脚往后撤,可是岑近徽却快他一步,紧紧的扣住了他纤细的脚踝。
谢吟池的西裤要短一截,脚踝被风吹的冰凉,陡然接触到他滚烫的掌心,弄的他小腿上的皮肤阵阵发麻。
“别动。”
岑近徽声线很沉,就算是喝了些酒,咬字还是很清晰,他低着头擦拭的很仔细。
因为他下意识的觉得,谢吟池和岑嘉予靠在一起,就是典型的狼狈为*,一定会说他坏话。
不喜欢的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不想谢吟池也这样。
或者是,又像以前一样。
岑近徽今天身上穿的西装虽然也不是什么名贵的牌子,但是很合身,被他穿的就像是私人定制。
他样貌出挑到即便是出身存疑,也有不少的豪门阔太太在宴会上同岑夫人打听,他现在有没有交女朋友,还是不是单身。
眼神看向他,似乎是不情愿,可最后还是被他推搡着走了。
“都该干嘛干嘛,别叫前厅的人察觉。”岑嘉予替谢吟池善后,真要是被他爸发现了,估计又要弄出话来。
众人原本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看出好戏,现在也只能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略显无趣的碰杯。
拐过了泳池的大弯之后,是一片漆黑的后花园,谢吟池走到没有光亮的地方才松了手,他还在黑暗中十分愧疚的揉了揉岑近徽的后颈,“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你能明白我意思吧?”
岑近徽的瞳色很深,几乎要与黑夜融为一体。
皮鞋上的酒渍其实不太容易擦干净,这样昂贵的皮料,沾上水就算废了,何况是香槟。
岑近徽觉得谢吟池的鞋子很漂亮,和他的人一样亮晶晶的
岑夫人只不过是他名义上的母亲,哪里会真的关心这个他生活上的事情,也只能笑吟吟的让他自己同伯母们讲。
岑近徽只能实话实话。
当那些太太们得知他单身的时候,心里都盘算着要将自己家的女儿或者姨侄女介绍给他,刚起个话头,却被他干脆的掐断了。
他说,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还是以学业为重。
太太们一听,就更中意了,往他口袋里塞了许多年轻姑娘的联系方式。
刚才在泳池正前方拐角的地方,他听见了谢吟池和岑嘉予的谈话。
这俩人起初说话还知道避人,可是后来声音却一个赛过一个人。
岑近徽就站在前方,将他们的谈话听的清清楚楚。
他不是走路不小心的人。
撞到谢吟池,是他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