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近徽从不觉得自己需要改变,但等他意识到有些改变并不需要征求自己的意愿,而是潜移默化中发生的时候,他心里反而空落落的。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我们会
谢吟池想找两团棉花来塞住自己的耳朵,装聋作哑能给他解决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小花洒被丢在地上,他垂在两侧的手攥成拳头,手背上的青筋血管因为用力过度而绷出,像是只要岑近徽再多说一句,他的拳头就会砸到对方的脸上。
岑近徽视线下移,本打算暂时偃旗息鼓的心思却又重新被挑拨起来,他冷冷的望着谢吟池。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也是因为我喝多了,你没有喝醉过吗,你应该知道那种情况下,连你是人是鬼都分不清楚。”谢吟池哽着声音,被他看的极其不自在,“如果冒犯了你,我向你道歉,或者你要什么别的补偿你现在也不缺钱花了吧。”
对谁都一样,谢吟池很小气,能给的就只有钱。
如果是贺昀祯说的这种话,谢吟池倒是应该会确定自己质疑的态度,但这句话从岑近徽嘴里说出来,谢吟池只觉得无地自容。
岑近徽是不屑编这种谎话来骗他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
谢吟池面色怯恼,手上的花洒抖的厉害,水珠像断线的珍珠项链,一颗颗圆滚滚的砸在地上,溅的水渍四处都是。
贺昀祯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片刻后便毫无留恋的撤开,谢吟池的视线失去了承接的焦点,看到他唇角那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心脏像被人用镰刀收取麦穗那样轻而易举的割下,重重的摔在一滩血泊里。
岑近徽一整夜都在琢磨着据实以告后谢吟池的反应,现在的情况,包括谢吟池的表情都在他的设想之中。
自从那场生日宴会后,岑近徽的吃穿用度都跟以往不一样了,就算他本身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还坚持着一贯的低调朴素,但谢吟池看得出来,他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今非昔比这个词。
“我不要别的。”
话题兜兜转转又仿佛回到先前,但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对岑近徽来说,那些毫无意义的东西要得到不是什么难事,真正难得的是谢吟池的一颗真心。
他原先觉得喜欢谢吟池这件事其实不太有必要要让对方知道,但是后来他改变主意了。
如果贺昀祯可以的话,那他为什么不可以。
谢吟池一直都是这样。
他不怪谢吟池,设身处地的去想,这大概真是一件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身后多余的动静让岑近徽清楚,这间寝室里不仅仅只有他和谢吟池两个人,而有些更为私密的话,他也不情愿让第三个人知道。
岑近徽降低了音量,靠着身后的白墙仰了仰头,“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如果不想承认”
“我承认了又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