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下午四点钟时候,谢吟池在病
岑近徽毫不犹豫上前将谢吟池拥入怀中,手心轻轻抵住他柔软后颈,用肢体联结进入他世界,附耳安静听他连声祝祷。
别人生死于岑近徽来说并不重要,他只是位逐渐更替信仰教徒,在动荡文明中放弃逃亡,独将谢吟池认作唯因果。
姜原正是因为这具身体脑袋就受伤才穿入,这次伤势并不比那次要轻。
校内医院在稳住他生命体征后,很快就又安排他转院,要送到外面大医院去检查有无因为外伤而引起神经疾病。
姜原身边没有亲人,谢吟池是定要跟着去。
蝴蝶效应。
有些事可以改变,有些却不能。
时间是掐着秒数过,漫长到谢吟池感觉自己才是那个重伤几近不治人,如同在鬼门关徘徊那夜,重若千钧回忆再次形成走马灯,他心里难过极,很担心姜原就会这样草率离开。
谢吟池看到岑近徽便立即站起来,伸手想要去碰他胳膊,垂眼又看到自己脏兮兮手,又自觉地背到身后。
这种时候,谁出现都会让他觉得分外安心,好像直面凶险不仅仅只有他个人。
岑近徽什都没有问,顶多就是在谢吟池发呆时候跟他说两句话,防止他陷入更糟糕情绪漩涡中。
哪怕是相当顶尖医疗设备在姜原还没有醒来之前都毫无用处,和上次样,他在脱离危险期后迟迟没有苏醒迹象,外部刺激对他来说没什效果,医生说他情况不算太坏,重要是他醒来之后要观察他是否产生相关精神类后遗症。
谢吟池听到这话反而松口气。
没就诊记录,医术再高明主任专家也不可能知道这位患者本身就有认知型人格障碍,看他今天自残行为,说不定还有很严重精神分裂和抑郁症,大概只要能醒过来,情况就不会更坏。
谢吟池坐在病房外间真皮沙发上无聊到看动画片,看起来已经没先前魂不守舍忧虑模样。但岑近徽仔细盯着他看会儿,才发现他双目失焦,明显是在想别事情。
在刚见面那分钟里,谢吟池语无伦次同他说许多话,他并不是真想要表达什,只是单纯想要对积攒情绪放出等量释放。
他汗涔涔脸庞更因为那几个无意中抹上去指印显得可怜又仓惶,但抿着泪液眼睛却闪闪。
岑近徽在这盛满期望和依赖目光中产生不合时宜悸动。
谢吟池继而退缩动作落到他眼睛里,明明是脆弱掩饰却犹如支长矛直直刺入他心脏,弄得他在分秒之间丢盔卸甲,理当拱手送出自己余下残山剩水。
所有宽慰言语都显得匮乏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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