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近徽说完就按下挂断键。
以前贺昀祯也是这样挤兑他的。
贺昀祯耳边就只剩下嘟嘟的音效,他暗骂了一句,辅导员从不远处踱步过来,将那只一模一样的奖杯交给他,还有些谄媚的向他传达他们学院院长老先生今天对他和岑近徽的褒奖,诸如后生可畏之类。
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
贺昀祯面部肌肉一时间没能调动起来,道了谢之后拎着奖杯就走了,还在同一个电梯门口,同一只垃圾桶前,将奖杯扔了进去。
岑近徽在走廊尽头的配药室门口接的这通电话,面前是一片视野开阔的放风台,他身上没穿外套就没往外走,隔着一扇门远眺一江之隔林立的高楼。
和他崭新的世界观一样,是豁然全知的。
“那种奖”他留了一个不算长的气口,周遭消毒水的气味让他没忍住用手去掩住口鼻,“你去了?”
贺昀祯听出他这一段欲言又止中不屑和奚落的意思,却没跟他废话的想法,单刀直入的问答:“你现在,在哪?”
“在外面,这个点表彰会应该结束了,我赶不回去。”
意到今天的表彰会岑近徽竟然不在场。
不在场。
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转身就重新往教学楼里走,电梯门还没关上,他快步迈进,连着按了两下顶层的按键。
“行,顺手的事。”
岑近徽不回辅导员消息和电话显然是不想出席今天这场无聊的活动,他存心躲着,别人又怎么可能找得到。
贺昀祯端的从来不是傲慢的做派,刻意维持的假面能让下熟练的向下兼容,他跟岑近徽这种人相安无事了两年,如果不是因为触及了根本利益,大概会长久的维持表面和平。
如果这个词就代表了假定,他们之间不存在什么并驾齐驱的状态,贺昀祯也不喜欢听到别人这么说。更早的时候,他压根就没把对方放在眼里,但现在他们是一定要分个高下的。他有的东西,如果岑近徽也有,那将毫无意义。
谢吟池捧着医院的电子餐单出来找岑近徽,
岑近徽明晃晃跟他兜着圈子,说了也跟没说一样。
说他遮掩着吧,他又不介意告诉他,他是故意的。
贺昀祯很难不去揣测这里面的猫腻。
“你跟谢吟池在一起?”贺昀祯没给他否认的机会,也不觉得他会否认,“把电话给他。”
“你想找他就自己联系他。”
电梯内的时钟显示现在是下午五点半。
挂了辅导员的电话之后,贺昀祯还没出电梯就直接拨通了跟岑近徽的号码。
大约过了半分钟,忙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岑近徽刻意压低的声音。
“什么事。”
贺昀祯出了电梯朝跟辅导员约定碰面的地方走过去,“辅导员说找不到你,电话打到我这边,问你人在哪里,为什么不过来领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