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盛喜道:“原是恁地,兄弟早年在那东京瓦舍间厮混,也曾得闻胡僧耍弄口技,下至风吹草动、上至猿啼人声,但凡宇内之音,无不模仿得惟妙惟肖。”
燕青道:“小乙自没那等高深本领,只粗略学个皮毛,但只说模仿男子口音时,倒也驾轻就熟,同那鲁智深大师虽相交不深,倒也颇曾听他说过几回话,愿意试。”当即端神色,怒道:“那撮
燕青笑道:“又敢问史家兄弟所烦恼事,可是因那花和尚鲁智深?”
郭盛惊道:“小乙哥端好心计,便只听林中番话,就能推本溯源、举反三。”
燕青道:“非是小乙好心计,只是机缘巧合,因昨日听得帐外小厮私下做些议论,只道鲁智深大师和武都头同那史家兄弟无端翻脸色,都只管在那里胡乱臆测,适才又听得你和陈、杨两个兄弟言语,前后贯穿,方才大胆猜。”
郭盛道:“也罢,那史兄弟因被鲁大师误会,因此心中郁结,小乙哥却真个有甚法子?若能教大郎排解苦闷时,感激不尽。”
燕青道:“法子确有个,但却也有样局限。”
为何懊恼宣泄?”
郭盛道:“并无甚事。”
燕青道:“兄弟何须客套,不妨说,在下或可助臂之力。”
郭盛心道:“此人是卢员外心腹,初来乍到,倒有眼色,知是公明阿哥帐前人,便来笼络人心。”口中只道:“只是小事,却哪劳烦小乙哥?”
燕青却笑道:“小乙适才在此林间冥想,无意却听得兄弟与那陈、杨二位说话,因怕惹你等生疑,当时倒未敢出声相扰。”
郭盛问道:“甚个局限?小乙哥说来便是。”
燕青道:“自然能使史家兄弟以为鲁智深大师亲临,叫他两个冰释前嫌,只是当是时须得蒙他眼去。”
郭盛不解道:“俗语道眼见为实,既是蒙大郎眼,如何使得他相信那和尚当真到?”燕青道:“只叫他听便是。”
郭盛道:“何意?”
燕青笑道:“小乙自小流落江湖,曾得蒙岭南侏儒杂耍班子收留,其时,却同他等学过几分口技,虽不精深,倒有三分功力。”
郭盛听他言语带笑,好生不悦,心道:“这鸟厮当真是个不利落,原来全都听去,却来假意旁敲侧击。”因道:“原来却是俺兄弟几个扰小乙哥冥想,还请勿怪。”
燕青见他口气刚硬,道:“郭家兄弟何须见怪,却将小乙想得俗,莫是当小乙在千方百计言语相讽?小乙非是那等算计小人,今番相问,也并无甚深意,只是愿助兄台臂之力。”
郭盛道:“何来此说?你又如何相助?”
燕青道:“敢问郭家兄弟所烦恼事,可因那史家兄弟?”
郭盛道:“你倒能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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