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羽也发觉自己太得寸进尺，改口说只要四菜
汤。
顾濯道：“太多
，两菜汤就足够。”
沈秋羽讨价还价：“三道菜道汤，刚合适。”
顾濯正要否决。
沈秋羽拿出杀手锏：“实在不行，那
下厨添道。
“不是。”
顾濯说。
他抬眸看向秋千所在
活动区。
沈秋羽低着脑袋，有搭没搭地荡着秋千，心情明显不太好。
顾濯把小顾叮放下，看眼腕表，起身走向沈秋羽。
倏然。
沈秋羽碰下他胳膊。
顾濯：“？”
沈秋羽奇怪看他，“发什
愣，你小侄女叫你半天。”
顾濯转头看去，小顾叮正叉着腰，气鼓鼓看着他，满身都是杂草泥巴。
沈向日葵正盯着自己脚尖，不安分地用脚尖拨拨从草坪冒出头野草。
沈秋羽拨会儿，又把脚收回来。
他闷声问：“顾濯，不负责任父母对孩子生而不养，让他在孤儿院自生自灭，你觉得他应该恨他们？”
顾濯微怔。
不等他回答，沈秋羽长舒口气，略带苦涩地笑声，像在跟他说，又像自言自语。
。
顾濯递去张沾满清冷薄荷香餐巾纸。
沈秋羽愣愣接住，反应两秒，反驳道：“真没哭。”
顾濯转头看他，黑沉沉眼睛中仿佛浮现行字——
是，不信。
他问：“吃晚餐？”
沈秋羽刷地抬头，“你做？”
顾濯点头，“可以。”
沈秋羽立马来精神，眼睛贼亮地站起来，口气不带停地报菜名。
顾濯：“……”
她刚才摔个跟头，想跟自家舅舅求救，哪知道他光顾着看那个哭鼻子怪哥哥，根本不带理她，她气得干脆自己爬起来。
顾濯把她抱过来，掸去泥土。
沈秋羽飞快跑去抢秋千，小顾叮看两眼，倒也没闹。
趁顾濯帮她擦手时，小顾叮凑过去悄悄问：“舅舅，是不是抢他糖，他才哭啊？”
小顾叮从兜里摸出剩下糖，吹吹灰，想还，又有点舍不得。
“这人其实挺小心眼，如果是爸妈这样对，肯定会恨他们。”
“就算死，也不会原谅他们。”
顾濯凝视着沈秋羽故作轻松表情，轻抿薄唇，静若寒池黑眸微动，闪过丝不易察觉情绪。
他缓慢抬起手，想要做点什，好让沈秋羽别露出这种神情。
可怜巴巴，像滂泼大雨中没人要小狗……
沈秋羽：“……”
顾濯问：“跟家里说？”
沈秋羽也没想瞒他，情绪不高地“唔”声。
顾濯看他低垂着脑袋，像没活力焉嗒嗒向日葵，也像坚果被盗而哭丧脸仓鼠。
他没养过仓鼠，但莫名觉得，现在沈秋羽就像没精神雪地仓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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