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停顿，又继续说：“如果
死
，你会不会……记得？”
尾音有几分不易察觉
小心翼翼。
沈秋羽说：“不会。”
傅臻唇角笑有些苦涩，但他很快敛去自己神色变化。
沈秋羽挠挠头，又说：“小傅，积极治疗，好好活下去，以后多做公益赎罪吧，别在做那些事，那
多精细算计，你活着不累啊。”
如果有
天，真正傅臻回来，那他又是谁，沈秋羽不是他，傅臻也不是他，他不知道自己该是谁，又能是谁。
他想活下去。
但命运却不允许。
傅臻那双极其疏淡琥珀色眼睛望着沈秋羽，他说：“你恨吧。”
沈秋羽摇头，“不恨你，该恨你是沈秋羽，只是你多次下手，但最后你为什没有杀？”
“车祸也是动过手脚。”
他说桩桩件件，都那熟悉。
沈秋羽听得心惊胆战，原来他跟死神擦肩而过那多次！
傅臻微微松开快要被他捏碎玻璃瓶，让静躺瓶底巧克力豆幸免于难。
他看着沈秋羽说：“沈秋羽……早在十六岁那年，就知道你才是傅家傅臻，但没有告诉任何人。”
，周成海疯癫地想杀沈秋羽灭口，他会出来替沈秋羽死，这样话，哪怕他死，沈秋羽也会深深记住他，不会忘记他。
但现在已经无法实施，沈秋羽也没必要知道。
他目光落在有些融化蛋糕上，往事帧帧在他脑海翻飞，最终褪色暗淡，再抬眸，眼前青年如皎月如烈日，色彩浓烈出现在视野中。
好像明媚干净斑驳日光，落在阴暗发臭肮脏角落，给予丝光，墙角石缝中长出春色绿芽。
阴霾驱散，天光大亮。
他说完，头也不回离开。
傅臻
傅臻轻轻笑声，没有回答。
沈秋羽轻微抿直唇角，无奈地摇下头，直接离开病房，他已经知道想知道所有真相。
他刚走两步，背后傅臻突然喊住他。
沈秋羽站定住，但没有回头。
傅臻目光晦涩，“如果……”
“知道为什不想你回来？”
沈秋羽没想到他负面情绪这凶猛，又懵又惊道：“因为你讨厌？”
“不是。”
傅臻眸底温柔散尽，“因为从来都不是。”
他只是名叫傅臻代替品。
傅臻不着痕迹地移动手臂，握紧枕头下那枚玻璃瓶，冰凉手比玻璃还冷，他点点，字句，说出积压在心底多年所有真相。
“曾经骗沈富强赌博，欠下巨债，让他次次压榨你人，是。”
“教唆徐峥太跟你作对人，是。”
“屡次阻止你回傅家人，也是。”
“在度假洋房，给你下药，是想杀死你，让你永远在这个世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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