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得挺好。”顾仇说着,伸手去摸口袋,摸到一半想起自己从来就没有过钱夹子这玩意儿,手半道一拐,拿起了桌上的手机。
他指纹解锁了手机屏幕:“给你转点儿小费吧。”
习忧:“……”
习忧的脸颊微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
顾仇自然是察觉了他的表情,觉得自己这么些天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他扬着手机,笑看着习忧:“加个微信?”
酒吧内光线昏黄,灯光在空间内变幻摇曳。不过因为离得算近,那双剥毛豆的手顾仇倒是看得十分真切。
他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手,修长的手指根根细而分明,骨节清晰却不过分突出,手背上的血管微微隆起,淡淡的青色从指关节蜿蜒至腕骨。
这双手令习忧身上那股清冷的疏离感更甚。
习忧剥起毛豆来细致且快,没一会儿,一小盘毛豆就被他剥了个干干净净。
他把剥好的豆子往顾仇面前推了推,然后把旁边的一小碟开心果拉过来一点:“这个要剥么?”
刚才还平白失了几分面子,他心里攒了一肚子的瘪,不消解一番他回去要么,bao躁,要么自闭。
他不是委屈自己的人。
习忧站在顾仇的侧前方,从姿势来看,他是居高临下的;从姿态来说,顾仇却端得一副大少爷做派。
李培坐在旁边挺想笑。
顾仇从来都是随性散漫的作风,虽然从小锦衣玉食被伺候着长大,但从没搞过端架子这一套,对谁都一视同仁,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都是一副“老子不好惹离我远点”的逼样。
他自己开了这个口,顾仇想要刁难人的兴致立马降下去一大半。
顾仇拈起一颗豆子抛进嘴里:“不用了。”
习忧站了起来。
顾仇说:“别急着走。”
习忧抬起的脚步顿住,垂眼看着他。
所以眼下李培看着,觉得顾仇这刁难人的姿态摆得真有几分刻意而造作。
只见他跷着一双二郎腿,手肘搭着沙发后背,抬眼看着习忧,以一种听着好像平平常常实则字字透着“小样儿你还想跟爷斗”的语气发出充满挑衅的指令:“这盐水毛豆剥起来废指头,麻烦一下这位waiter了。”
正端着水在喝的李培差点喷出来。
“不麻烦,分内事。”只见习忧神情淡然,一脸从容地蹲下身,开始一颗一颗地剥毛豆。
顾仇垂眼静静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