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光线昏暗，从习忧
角度看过去，依稀能看见顾仇侧颈往上至耳根，漫着醉酒后血色。
他想伸手捻
捻顾仇耳垂，但最终也只是问
句：“难受吗？”
顾仇有会儿才反应过来，声音低闷道：“不难受。”
他这是实话实说，比起他那颗脆弱时不时来上遭心脏，喝点酒虐虐胃确实算不上什
。
等不及习忧再说话，小张叔已经开口：“怎不难受，平时吃得那精细，这下又是烧烤又是喝酒，你胃能舒服？”
小张扶稳顾仇，叹息声：“顾总要知道，肯定会生气。”
“小张叔。”
“在呢。”
“别让顾总知道。”
“你身体没问题就好，有问题
肯定要和她报告。”
习忧愣下，说：“你走得稳就行。”
顾大少爷走得真挺稳，除比平时慢点儿，完全没有出现因为醉酒而有失风度行为。
习忧走在他后面，把人盯得很牢。
出无间苑，小张车子停在外面等。
见他俩出来，小张马上迎过去。
来，时间不知不觉中已经很晚。
个个都吃喝得嘴油肚圆。
极度精神亢奋后，人松懈下来，身体已是疲惫困乏。
有家人来接，有结伴回家，有自行离去，有男生送女生。
很快，院子这隅热闹散去，只剩来回穿梭服务员兢兢业业地收拾着满地狼藉。
“小忧，今晚辛苦你照看下
顾仇嘟囔：“烦。”
没几步，走到车边，习忧先步把后座车门打开。顾仇把扶自己小张叔手拿开，自己弯身坐进去。
看着他在后座上坐好，习忧绕去另边车门。
习忧进去刚坐下，小张也坐上驾驶座，很快便发动车子。
顾仇紧挨另侧车门坐着，头靠着窗，窗外夜色掠过，他恹恹地看着。
看到突然凑近小张叔，顾仇朝他伸下手：“小张叔，要不稳。”
习忧：“……”
“啊？”小张时怔松下，边去扶顾仇，边问，“小仇这是喝多少啊？”
被人扶住，之前直强撑平衡瞬间便失势，顾仇原地踉跄下，用手比个四：“觉得最少有四瓶。”
习忧下意识想去捞人，手在半空中停住。
*
顾仇后面直很安静，他平时话也不多，但今晚后半程过于沉默，或许是酒喝多醉意深浓缘故，瞧着精神不太佳，人耷拉松垮着，无声地降低着自己存在感。
就连结账，都是坐在位置上招手叫声服务员，然后动作慢吞吞地调出付款二维码，递给服务员。
散场时，他起身要走，习忧跟着起起身。
习忧还没有动作呢，他倒先转个身，用食指指着习忧：“不许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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