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占据了大半个巷道的宽度。
他只在原地站着缓了须臾的光景,也许两秒,也许三秒,然后拔腿往里跑,才跑了两步吧,就看见顾仇躺在担架上,被抬了出来。
除了两个抬担架的护士外,一同出来的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那男医生脚步匆忙,声色仓促,他对车厢里的其他医务人员说:“病人心脏病突发,目前心脏停跳,迅速准备除颤。”
那一瞬间,星空万里也好,穿堂长风也罢,都在习忧的世界里凝固了。
习忧看着照片,抓着手机的指尖扣得极紧,泛着惨白。
他催司机师傅再快点,司机师傅说再快就不是回家而是去投胎了。
再之后,老薛和李培那边就一直没有消息了。
大约十分钟后,出租车终于在三中附近的那条巷口刹停。
习忧一边付款一边飞快下了车。
的巷墙直接连着住户的房间或厅堂,有些中间还隔了个院子,有的有窗,有的无窗,所以也无法凭有无光源来判断里面是否有人。而且,真正企图作恶事的人,又怎么会让你看到光。
……
习忧让李培把顾仇发他的定位发给自己,接着习忧又把定位转发给了老薛。
这个定位只落脚到了巷子里的某个细分胡同,没具体到哪门哪户。
但也足够让人免走一些弯路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隐约听见巷口的另一端有“嘀嘟嘀嘟”的声音穿过百米长空和巷道的长风而来,在周遭落下连片的辨不清虚实的残音。
他跑进巷子,直奔那条细分胡同而去。
耳边那“嘀嘟嘀嘟”的声音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直到某一刻,彻底停下。
没多久,习忧的脚步也停了。
他站在通往那条细分胡同的拐角处,看见了停在不远处的白色救护车。
*
习忧下了中巴到达客运站后,打了辆车,一路催着司机师傅快点快点。
半道他接到了老薛打来的电话。
老薛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焦灼,他告诉习忧,他和顾仇的一个叫李培的朋友碰上头了,现在他们已经确定是哪户了,但是里面没人应声,门也反锁了。他们怎么在外又拍又喊都没用,已经叫了开锁的人来,目前在等。
老薛还给他拍了张照,照片上是一扇朱漆斑驳的双扇木门,木门中间挂着两个饕餮纹的旧色铜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