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仇到嘴边的假话只好咽了下去,他说:“不太好。”
习忧这么问,只是想多了解一下,他缺失的,关于顾仇的六年多。
好像听上一些,就能凭想象去感知一些,就能参与一些一样。
但他这个话头没开好,问人过得好不好,还要求听真话,一下子就便给这情景打上了苦情滤镜。
大概是潜意识里,比起去了解顾仇经历的点滴,他更在意的是,顾仇过得开不开心、健不健康。
昨晚习忧没少埋在他脖子、锁骨这块啃啊蹭啊吮啊的,这会儿这样若即若离、或轻或重地撩拨着,顾仇敏感得浑身都有点发软。
他绷着意志力,用手肘往后击了下习忧:“我好不容易勤快一回,你别在这儿扰乱军心。”
习忧亲着他的脖子含混地应了声“嗯”。
“……”
这声“嗯”嗯得可真是够有诚意的。
许是太久没尝到习忧的手艺,太过想念,顾仇从面条到汤底喝了个精光。
顾仇平时吃什么都爱剩个底儿,这回这么给习忧面子,他自然要邀功,于是翘着碗底,给习忧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光盘”。
习忧伸手要接:“我去洗碗。”
顾大少爷这会儿吃饱喝足了心情好,主动请缨:“我来洗。”
习忧没跟他客气:“行。”
所以在亲昵的挨蹭间,情.欲漫涨间,便不自觉脱口问出这么一句。
习忧知道顾仇物质方面肯定不缺,但顾仇的身体状况、精神世界如何,却未尝得知。
他其实有些矛盾,他一面希望顾仇过得好,希望自己喜欢的人拥有最健康的身体、最富足的精神,一面又怕顾仇真的那么没心没肺地幸福着,而自己,被丢在了记忆的犄角里落灰。
这些年,比起看不到头的等待,他更害怕顾仇把自己给忘了。他一直祈念着,顾仇想起自己时,胸口会涨满,喉间会更哽住,最好,会突然黯然着沉默会儿,一会儿就行。
他希望顾仇的“不好”,就这么一点点
顾仇忍着某人的“骚扰”沥干净了手上的一只碗,刚往边上一放,某个在自己颈侧造次的人的嘴唇咬上了他的耳朵尖,低唤着:“顾仇。”
这声音像是掺了细碎的冰晶,激得人轻颤。
顾仇还陷在被撩拨的敏感里,他听见习忧问了句:“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顾仇愣了一下,要开口时,习忧说:“我要听真话。”
“……”
顾大少爷拿过他的碗,进厨房了。
习忧跟上,这回换他抱胸倚在厨房门口。
顾大少爷金贵娇气得很,洗到一半撒手拂袖去的事儿也不是干不出来,习忧在这儿待着,随时准备接应。
结果还是有点意外的,都沥上水了,娇贵的顾少也没有要假以人手的意思。
习忧走过去,从后把人抱住,下巴往顾仇颈窝里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