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眸中升腾起片雾气,她挥挥手,赶紧转身。
她怕自己在哥哥面前落下泪来。
她没有上楼,而是绕着小区走圈,在小区花园凉亭里坐下来。夜深,亭子里没有人,秋风吹动着树木,簌簌作响。
她抱紧手臂,在亭子里静坐许久。
然后她掏出手机,个个按下那串熟记于心数字,这次,她没有再删除,而是静静等待电话接通。
顾恒止微怔,片刻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回答他之前那个问题。意料之中答案,他心里泛起苦涩,他下车来,走到她身边,为她理理头发,又为她拉拉衣服。
他说:“天凉,注意添衣。晚上睡觉盖好被子。”
“哥哥……”
“多吃点饭呀,你看你,瘦成纸片人。”他捏捏她脸颊。
阮阮心里酸涩不已,拼命点头。
回去吧。”
陶美娟朝儿子使个眼色。
阮皓天马上说:“爷爷,留下来陪您吧。”
“不用,都走吧。”阮荣升挥挥手。
陶美娟走到门口,将两个保安叫到旁边,嘱咐他们不要再守在门口,以免阮荣升起疑,但也不能离开,站到楼梯口与电梯口那边去,时刻要防备着顾阮阮出现。
可回应她,却是句冰冷“对不起,您拨用户已关机”。
她挂点电话,微微闭眼。
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给他打电话,想把所有事情都对他诉说,这些纷纷扰扰,这些变故,以及离开他后,她边怨恨他,却也在无数个深夜里,深深想念他。
天知道她拨出那串数字时,是多不容易,可是,那句机械冰冷回复,令她下子失去所有
“好,你上去吧。”
“哥哥,你开车小心。”
她转身走几步,顾恒止忽然又叫住她。
她回头。
他遥遥地望着她,路灯下身影模糊片,声音却清晰而郑重:“阮阮,任何时候,只要你回头看,总是在。”
下楼时,阮皓天问:“妈,您说老头相信您话吗?”
陶美娟说:“当然不会全信,但他生性多疑,这说,他心里多少也有点芥蒂。只要顾阮阮直不出现,他现在又病着,也没精力去找她。等老爷子出院,会联合其他股东起召开董事会,让你进公司来。至于顾阮阮名下公司股份,会想尽办法拿回给你,哼,股东们都知道她并非阮家血脉,名不正言不顺,对公司也从没有作为,谁会支持她。”
“还是老妈厉害!”阮皓天笑嘻嘻,揽住陶美娟肩膀。
陶美娟抬手就给儿子记:“你啊,给长点心!别再犯浑!”
顾恒止送阮阮回到风菱家,她下车时,对顾恒止说:“哥哥,谢谢你,对不起。”她能说,也只有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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