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好。
朱旧
他握着洁白信纸,眉头微蹙,神色里有丝悲伤,仿佛正感知到她心里那种难过。
“咚咚”敲门声响起,他抬头,便看见周知知站在门口。
“你怎来?”他讶异地问,她极少来他工作地方。
父亲说,他们家因为战乱,同成千上万人样被迫逃离家园,安身在边境难民营里。去过他说那个难民营,顶顶紧挨帐篷,就建在漫漫黄土地上,夏日里忍受,bao烈阳光,冬日要承受寒风凛冽。晴天时,风吹,或者车子经过,就会扬起漫天灰尘。旦下雨,整个片区泞泥不堪。而每个简陋帐篷里,都挤满人,等待着被派发压根无法果腹微薄食物。难民营卫生条件非常差,时有蝎子虫蚁出没,因为人多,空气流通很不好,有人生着病,得不到最基本医疗保障,就用脏破被子裹着身体,奄奄息地等待奇迹或者死亡。
阿默德在医院里住下后,他父亲日夜陪伴,他以前有三个孩子,现在只剩下这唯个。当护士替阿默德包扎伤口时,当他叫痛,他父亲总是在旁边轻声安慰他,又常常耐心地哄他喝营养奶。有个晚上路过病房,听到有轻轻歌声响起,是阿默德父亲在为他唱安眠曲,他用是阿拉伯语,听不懂,但那歌声,却令无比感动。
阿默德是个乖巧又很有礼貌孩子,虽然每次换纱布、换药时候他很痛苦,但他总会用土语对说谢谢,然后对笑。很喜欢他。
有天,们为他换药,他忽然用土话喃喃说着什话,太长太快,不太听得明白,本地同事翻译给听:他想回学校去上课,他想念他老师与同学。
如果是别心愿,也许还能有机会帮他实现,可听到他这样说,久久说不出话来。在这里,千千万万个“阿默德”被迫背井离乡,远离自己故乡,离开学校,没有人能告诉他们,何时能重返家园,何时能重回课堂。
周知知走进来,说:“你怎样?陈秘书说你最近都坐轮椅上下班,既然身体不舒服,为什不好好在家休养?”
“没有什事,只是最近工作忙,时常加班,假肢戴久不舒服。”
她松口气,
在第二天上午,刚到医院,同事就跑来告诉:昨天晚上,阿默德去世。下子就懵,很久没有反应过来。走到停尸间,却没有看到阿默德,同事告诉,他父亲大早就带他离开。
从停尸间慢慢走回办公室,眼泪下子没忍住,汹涌而出。
云深,那刻,真太难过、太难过。
直至此刻,想起那个小男孩脸,都无法平静地握住笔。那,就此搁笔罢。
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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