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进来,把东西放在床上,摆出六颗巧克力,半袋麦乳精,纸包斤精白挂面。巧克力大家都口咽,来回舔着嘴唇。麦乳精冲成稀稀六碗,喝得满屋喉咙响。王生笑嘻嘻地说:“世界上还有这种东西?苦甜苦甜。”又把火生起来,开锅,把面下,说:“可惜没有调料。”脚卵说:“还有酱油膏。”说:“你不是只有小块儿吗?”脚卵不好意思地说:“咳,今天不容易,王生来,再贡献些。”就又拿来。
大家吃,纷纷点起烟,打着哈欠,说没想到脚卵还有如许存货,藏得倒严实,脚卵急忙申辩这是剩下全部。大家吵着要去翻,王生说:“不要闹,人家是人家,从来农场存到现在,说明人家会过日子。倪斌,你说,这比赛什时候开始呢?”脚卵说:“起码还有半年。”王生不再说话。说:“好,休息吧。王生,你和睡在床上。脚卵,明天再聊。”大家就起身收拾床铺,放蚊帐。和王生送脚卵到门口,看他高高个子在青白月光下远远去。王生叹口气,说:“倪斌是个好人。”
王生又待天,第三天早上,执意要走。脚卵穿破衣服,掮着锄来送。两人握手,倪斌说:“后会有期。”大家远远在山坡上招手。送王生出山沟,王生拦住,说:“回去吧。”嘱咐他,到别分场,有什困难,托人来告诉,若回来路过,再来玩儿。王生整整书包带儿,就急急地顺公路走,脚下扬起细土,衣裳晃来晃去,裤管儿前后荡着,像是没有屁股。
三
这以后,大家没事儿,常提起王生,津津有味儿地回忆王生光膀子大战脚卵。说王生如何如何不容易,脚卵说:“父亲说过,‘寒门出高士’。据父亲讲,们祖上是元朝倪云林。倪祖很爱干净,开始时候,家里有钱,当然是讲究。后来兵荒马乱,家道败,倪祖就卖家产,到处走,常在荒村野店投宿,很遇到些高士。后来与个会下棋村野之人相识,学得手好棋。现在大家只晓得倪云林是元四家里个,诗书画绝佳,却不晓得倪云林还会下棋。倪祖后来信佛参禅,将棋炼进禅宗,自成路。这棋只们这宗传下来。王生赢,不晓得他是什路,总归是高手。”大家都不知道倪云林是什人,只听脚卵神吹,将信将疑,可也认定脚卵棋有些来路,王生既赢脚卵,当然更不起。这里知青在城里都是平民出身,多是寒苦,自然更看重王生。
将近半年,王生不再露面。只是这里那里传来消息,说有个叫王生,外号棋呆子,在某处与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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