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寄厘已经死了,他是江由。
然而,即使他这样安慰自己,这天晚上还是做了一晚上噩梦,梦里戎缜掐着他的脖子,,bao怒阴冷的说:“江寄厘,你敢骗我。”而他像被噩梦魇住了一样,全身无力,怎么都挣扎不开,濒临窒息的时候,才终于一个激灵,喘着粗气从床上坐了起来。
外面天光已经大亮,床头柜上的闹钟还没响,现在是早上五点五十。
他有些脱力,正要倒回床上,又想起来自己肚子里的那个小家伙,于是控制了下力道,慢慢窝回了被子里。
江寄厘长长呼了口气,出神的盯了会天花板。
他把猫咪放下,从柜子里拿了猫粮出来,给猫碗里倒了一些,虫虫这才迈着优雅的猫步走了过去。
厨房内的玉米煮得差不多了,青年安顿好虫虫就去把玉米捞了出来,然后打开客厅的电视,慢悠悠靠着沙发开始调频道。
他一个一个往上加,加到某个财经频道时,电视里突然传来一道清亮的女声报道。
“毗邻大亚湾的中海湾填海项目已经落定,戎氏收购……”
“啪”的一声,电视关了。
行,麻烦你了,看我这记性,总是丢三落四。”
青年笑了声:“没事,应该的。”
挂掉电话后,青年又从手机上挂了个妇产科医生的号才收起来,他打算后天上午跟琴行请个假去医院做检查。
正想着,突然“喵”的一声,卧室的窗户被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顶开了,它只挤开一个小缝隙,蓬松的身体便鱼一样滑了进来。
青年失笑,走过去把它抱进了怀里,吻了吻它的脑袋。
公寓的隔音效果并不好,楼下的吵闹声顺着窗户缝钻了进来,江寄厘细细的听着,知道隔壁乔姨又在训家里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说他快三十的
手拿遥控器的青年脸色苍白如纸,手指打着哆嗦,缓了好一会才稳定下来。
从桌上拿起杯子,猛灌了几口水后,他喘着气闭了闭眼睛。
自从离开淮城后,他几乎夜夜都会做噩梦,每个梦都和戎缜有关。
有时候他会梦到自己被戎缜抓住了,抓回戎宅关进了太子和卡斯罗的狗笼子里,有时候他会梦到他又和戎缜结婚了,但依然被圈在南区,还有的时候他会梦到戎缜发现他怀了孩子,强迫他把孩子打掉。
数不清说不尽的惊惧,午夜梦回之时总是满脸的泪水,只有虫虫低声叫着,慢慢蹭着他的手心,他才能回过神来,才能想起其实他早已经逃离了那座牢笼。
“虫虫,又去哪里玩了?这么晚才回来?”
虫虫“喵”的一声,晃了晃尾巴。
“嘴上什么味道?是不是去乔姨家偷吃东西了?”
虫虫撒娇般蹭了蹭他的掌心,青年轻轻弹了他一下:“不可以!下次不准去了。”
虫虫:“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