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灼是为了他才搬来附近,如果因为这件事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江寄厘绝对承受不起。
他心里压着无数说不出口的愧疚,总觉得憋闷,还觉得自己
这种事情上江寄厘难得不好说话,当然,纪灼在他面前完全没脾气,让往东不往西,不知道乖了多少倍。
这天傍晚琴行下课,邵维果断拒绝了和纪灼的二人行,纪灼变成了一个人,江寄厘更不好跟他到家里去,于是就趁着邵维也在,干脆在琴行上了药。
纪灼腰上的淤青已经有了消散的迹象,不过依旧惨不忍睹就是了。
他拿过药瓶,边拧开边低声道:“疼的话提醒我一声,我轻点。”
纪灼身量比江寄厘高很多,他垂眼看着青年认真的脸,目光忍不住细细描摹着他每一寸五官。
这段时间都是伤员最重要,但这位伤员并没有自知之明,比怀孕的江寄厘都难控制,邵维焦头烂额好几天,最后发现了个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纪灼这小子谁的话都不听,就听江寄厘,甭管什么事,邵维说三次都没用,江寄厘一个眼神就够了。
最初是休息的问题,老板都亲口准了他半个月假,但纪灼就是死活不回家,晨昏定省风雨无阻,看着特别敬业。
邵维劝了几次劝不动,也就算了,想着琴行也一样能休息,但纪灼还是不听,以前一天二十四小时围着小朋友团团转,现在是一天二十五小时。
只有江寄厘出声的时候他才会放下手里的事,听话的去沙发上坐着。
许久他才嗯了一声,然后小幅度转了个方向,这个角度更方便上药,但也把手臂上的伤,bao露无遗。
江寄厘的视线一顿:“胳膊上换过药了?”
纪灼:“换过了,这里方便,一天一次就行。”
江寄厘点头,然后示意了一下,纪灼就乖乖不再动了,江寄厘把药油涂在他的腰间,一点一点缓慢揉开。
他面上不显,轻松结束了刚才的对话,但实际上心里却后怕得很,见了血的伤和不见血的伤完全是两个概念,纪灼手臂上有刀伤说明那个人拿了匕首之类的凶器,一个不小心,后果不堪设想。
江寄厘也无奈,有次趁着喝水的间隙耐着心和他讲道理,江寄厘自己说得认真,邵维在旁边看得啧啧称奇,因为纪灼的眼神快把人给吞了。
就这个眼神,别说江寄厘是真心为他着想,哪怕是让他拖着伤腰原地后空翻这小子也能满口应答。
再然后是上药的事,邵维觉着可能有钱人家的大少爷都这德行,不爱让人碰,明明后腰的地方自己上不得劲,还是倔着脾气自己东一块西一块抹完了。
没几天腰上的淤青也跟着东一块西一块,邵维伺候人伺候的头皮发麻,三两天就歇菜了。
最后还是江寄厘接过了这个艰巨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