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宴时道:“我诚实啊,我承认自己利益至上、睚眦必报,我承认自己为了对付恶劣的对手从而对火失了敬畏心,我都承认。田总呢,田总敢承认吗?”
“……”
田总不敢承认。
哪怕面前没有对准她的摄像头,周围没有刻意窥听他们说话的第三者,田梦梨还是不敢承认。她摘不下她那层虚伪的壳。
,不论裕景国际这个项目会不会告吹,总归也不是伤根本的事,方行也不至于铁了心地非得挖出来什么铁证。大家都在一条道上混,给对方生路,也就是给自己活路。你说是么田总?”
田梦梨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原本的愤怒似乎都被裴宴时这番妄自尊大的话给冲淡了几分。
“裴总,你真是好大的口气,你确实是年轻一辈里的佼佼者,但年轻人的自大,也该有个度。你方行是不差,但和茂峰这个老大哥相比,也不过就是个行业里的毛头小子。你哪儿来的脸觉得茂峰需要你给生路?”
她越说越觉可笑:“别说茂峰和梅竹公馆的火灾没半点关系,退一万步讲,这件事就算真是茂峰下边人做事不当导致的,警方查出来什么,茂峰自然就认什么。一场火而已,烧个配电室,不过就是折个人进去坐几年牢、赔几个钱,茂峰还能因为这么个事就破产清算了不成?”
“好一个一场火而已,好一个不过就是折个人进去坐几年牢、赔几个钱,”裴宴时重复了部分田梦梨的话,他真应该录下来田梦梨这番话,拿去给秦炽听听,看看是自己之前说的话恶心人,还是田女士的话更恶心人。裴宴时掀了下眼皮,看着田梦梨,“看来田总现在的日子过得真的很幸福,忘了前夫因为什么而牺牲,也忘了自己儿子如今从事的是什么职业了。”
对峙许久,田梦梨恍然明白过来什么,讥嘲地笑了声:“我印象中的裴总,不是这么容易虚心认错的人。换作以往,对火失了敬畏心这种话,你是说不来的。”
她
裴宴时说的这些话令田梦梨反击得更加游刃有余。
“我前夫?牺牲?裴总你是怎么好意思拿这个来指摘我的?秦炽爸爸怎么死的,为了救谁死的,这个你最有发言权吧?”提到秦勤,田梦梨嗓音不自觉拔高,恨意从她脸上的每个毛孔里渗出来,碍于周围人多,她只能竭力压制。
微微停顿后,她继续道,声音低得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你说这火是茂峰指使的,说我无所谓放一场火、折一个人,那你呢?你裴宴时就不是这样了吗,你知道这火要烧,你却将计就计,你又比放火的人高尚在哪里?”
换个人,或许会被田梦梨驳斥得哑口无言。
但裴宴时没有,他甚至特别自若地接了句:“我当然要比放火的人高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