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秦炽,就会想到他,就会想到那个不论是生前还是死时,从来都待我薄情的男人。”田梦梨越说越怨,越说越恨,“外人都道他好,都说他秦勤是人民的好公仆、是顾家的好丈夫。这么说……好像也没错,可是只有我知道,只有我能感受到,他不爱我,从前就是我缠着他。他答应跟我结婚,也是因为……他喜欢的人,那时候刚嫁给别
“那还要多久,我的事业现在刚有了起色,我还想你早点来我身边帮我。”
“我也想去帮你啊,但是再等等吧。秦炽现在还小,我要现在就跟你结婚,我还得把他捎上一起生活。”
听到这儿,慢吞吞咬着麻团的裴宴时动作一顿,愣住了。
那个男人仿佛也被田梦梨这句话惊到:“我们俩结婚,你不想带着他啊,那我儿子还得跟我们……”
田梦梨说:“你儿子过两年就满十八了,你都要送他出国了,不妨碍我们俩组建新家庭后的生活。”
简易朴素的区域里。他所在的位置,正巧处在三方区域的一个交界地带。
在他左后方,光泽内敛的石茶盘与橡胶木嵌入一体,低调高级;在他右后方,一方乌金石茶盘上,假山流水,烟雾环绕,雅致又富有情调。
而裴宴时面前,只一张清简梨花木桌,上面摆着一只细嘴茶壶、一盏宽口茶碗。
他左后方的位置一男一女对坐,女的他认识,是秦炽的妈妈田梦梨。她背对着自己,裴宴时刚进来的时候没注意到,坐下之后,听到她的说话声,才认出来的。
坐在田梦梨对面的男的,瞧着比田梦梨年纪大上一些,裴宴时没见过。
“秦炽到底是你的孩子,你这样撇下他不太好吧,跟着我们一起,我也不会怠慢他。”
裴宴时默默地听着,放进嘴里的点心已食不知味。
好一会儿,田梦梨才结束了沉默,她说:“我不喜欢这孩子。”
“这……为什么啊?”
“他太像秦勤了,方方面面。我……”田梦梨停顿了一下,再开口时,嗓音带着即便是裴宴时这般年纪的小孩也能听得出的浓烈怨恨,“我太恨这个人了,他生前就没对我上过心,就连死,也是为的别人,他冲进火场救人的那一刻,根本就没想过我们母子。”
不过裴宴时从他们的对话内容中,很快就知道了他们的关系。
“我们也好了有一阵了,见个面至于这么偷偷摸摸的吗?”那个男人说。
田梦梨说:“我前夫才过世半年,要让我儿子知道我现在就有了相好,他心里肯定不能接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他自小和他爸爸亲,他爸爸就是他的天。我现在和他说破,他一定会觉得我背叛了他爸爸。”
“难不成你还想一直给秦勤守寡?”
“哪的话,给他守寡,我还能跟你处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