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炽沉默着，没接裴宴时这句话。
过了会儿，他走过去，再一次蹲在床边，想要握裴宴时的手。
裴宴时把手挪开了。
秦炽的手便顿在床沿。
他看着面前这个维持着,bao风雨前的平静的人，克制住翻涌的驳杂情绪，只任无限歉疚肆意外泄，低声说了句：“裴宴时，对不起。”——
秦炽这回没管他，直接按了呼叫铃。
护士来了，说坐是可以坐，动作慢点，注意着点腿。
但烟不能抽。
“但是他腿很疼。”秦炽这么接了一句。
护士闻言，问裴宴时：“腿很疼吗？能忍吗？”
要起。
秦炽便止了这边的动作，伸手去扶裴宴时。
裴宴时半坐起来后，秦炽往他后背垫了个抱枕。
裴宴时靠上抱枕，皱着眉闭了闭眼，同时，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摸烟。
他穿的是病号服，身上自然是没烟的，手伸向秦炽：“给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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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疼。”裴宴时这么答。
护士看着他的表情判断了会儿，似是信了：“行，疼得厉害按铃。你身上还有内伤，刚注射了止血的药，止痛针晚点打比较好。疼的话，先忍会儿。”
护士说完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裴宴时先开口：“给我一支烟，让你多待五分钟。”
秦炽说：“你现在不能抽烟。”
“一支。”
“不行。”
裴宴时眯了眯眼，换了话术：“我疼。”
他是真的疼，但他的语气显出一种乏善可陈的平铺直叙，神情更是微澜如一湖平静的池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