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安看着柳姨妈眼角皱纹、粗糙手,又看看新旧不铜钱阵心酸,但他没推辞,还是收下。
“姨妈,算找你借。这几日多谢你照顾,等挣钱再还给姨妈。”
姨妈含泪走后,宋时安趁着刚吃饱有劲儿,将屋子里里外外检查遍。
这是南方常见三合院,只是久无人住荒废,院子里两棵树半死不活,时辨认不出种类,旁歪倒着好几个木头架子和个瘸腿木推车,有些条幅腐朽,若修理好,种上丝瓜、黄瓜、南瓜、芸豆、葫芦,平地里再种些白菜、茄子,想必能实现蔬菜自由。
正屋外,旁边柴火间堆着两担柴火,是柳姨妈张罗,粮食间空落落连老鼠都没只,西厢房横竖放着些不用家具和工具,得专门清理遍,看能不能派上用场。
她不知,王娇娇生怕宋时安继承家业,稍微有些技术活儿都不肯让原主做。
宋时安又把野菜切碎,大饼剁成指长宽条儿,和着把面粉倒进锅里,均匀搅拌热水同时,将瓦罐底子点粗盐粒子悉数倒进去,那热腾腾鸡蛋热汤饼便出锅。
宋时安给柳姨妈倒大碗,也不管她推辞,咽咽口水,自己捧着只大海碗埋头便喝。
家里没甚调料,好在鸡蛋新鲜,蛋花丝丝分明如金菊,野菜清爽,硌牙饼子被粘稠蛋汤泡,也软和可口多。
饥饿肚肠吃下汤汤水水大碗,鼻尖额头都逼出汗珠,浑身上下都舒坦。
宋时安捡出个废弃三角顶鸡窝,数出百个钱揣在怀里,剩下妥善藏进冷灶台,便提上柳姨妈留下提篮出门。
他迎着日头边走,边不住盘算。
从今至古,独立生活都不容易,柴米油盐酱醋茶,身上换洗衣裳,屋子破顶烂窗修补钱,开销合起来不是个小数,他如今这身子骨还弱得很,走快两步气喘吁吁,从身后影子判断,实际身高恐怕让人心碎,必须多吃高蛋白营养品补补。
当务之急,养好身体多挣钱。
街角有位大姐在卖鸡子,咯咯哒声音分外悦耳,宋时安顺嘴问句价,
“安儿,你有这手好厨艺,姨妈就放心。”柳姨妈吃着喝着,又流泪说:“你这手艺,何愁找不到好婆家?”
“这……”
宋时安干咳两声,他刚安慰好自己,现在身体年轻十岁哩,算他赚,柳姨妈又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个大男人,找啥婆家啊?
“就想靠自己双手过清静日子。”他搜肠刮肚扯理由,“若找爹那样没良心丈夫,拈花惹草还虐待孩子,这日子怎过得下去?”
柳姨妈似被他触动心事,愣怔片刻,也没再劝他,只是临走时从怀里捧出贯钱,说什也要留给宋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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