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仲越心说不想吃,等晚饭时候还是食言。
这不能怪他,宋时安把黄鳝都切成细细鳝鱼丝做面汤浇头,农户家粗瓷大碗各个都装满满当当大碗鳝鱼汤,黄澄澄汤里泡着雪白面条,鳝鱼丝烧软嫩入味,鲜而不腥,
“要杀黄鳝,你来帮忙吗?”
他脚底下踩着个钉板,长铁钉子是农户媳妇找铁匠借,钉在条长木头上,只要把黄鳝头往钉子上穿,顺势划拉,这黄鳝便开膛破肚,可以轻松把内脏弄干净。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这套动作行云流水下来,许仲越白皙脸色略微发青,眼神也往旁边飘。
“……你该不会是怕黄鳝,还怕蛇吧?”
宋时安莫名欣喜起来,和许仲越相识这久,男人直是无所不能,没想到他怕这个,不知道蚯蚓和百足虫他怕不怕。
,他是从镇上来夫郎,身好皮子比藕还白嫩,手指尖也嫩嫩,下车时许屠户忙前忙后照顾他,又怕他被解牛血腥味熏着,又怕他热着,专门给他借凳子,在树荫最浓地方坐下,还特意要烧开又摊凉好井水给他喝。
这讲究娇滴滴夫郎,能干啥?
谁成想,他挽起袖子干活十分利索,刀功也是顶好,整个陈刘村,别家媳妇都切不出这漂亮花口。
“你们难得来回,这点米面怎能收钱呢?”媳妇面从布口袋往外舀白面,面做势推拒,宋时安不由分说把铜钱放进她上褂缝口袋里,媳妇腼腆笑,可高兴。
等他把面团揉好醒着,小汉子已经提着木桶子回来,那桶子里装满水,乍看起码有二十来条黄鳝惊慌乱窜,游来游去。
“怎会。”许仲越俊美脸脉冷淡平静,气势迫人。
“进山打猎偶遇毒蛇,箭便可射死。这几年,除不少祸害。”他是不会告诉宋时安,射杀毒蛇后,他甚至不会去取蛇胆。
蛇那种冰冷黏腻触感,呃……
“哦!”宋时安手快又弄条,不出所料见到许仲越愈发难看脸色,他忍笑忍得腹痛,说:“他们是不是在里屋喊你,快去吧,能吃时候再叫你们。”
许仲越言难尽地看宋时安眼,转身快步走,看上去,能吃时候他也不希望叫他。
宋时安挨个拨弄,很欣喜地说:“又肥又长,肉很多,你等着,做好给你盛上大碗!”
许仲越和汉子们吃酒说话,心里总惦记着厨房夫郎,趁空过来看,便见农户家媳妇、宋时安和两个半大孩子围成圈,蹲在地上说话。
“忙什,要帮忙?”
宋时安回首冲他莞尔笑,手里头攥着条粗长鳝鱼,那黄鳝极有力气在他腕子下盘旋挣扎。
许仲越闭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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