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程盯着依然在摇摇晃晃天花板良久,才终于从麻木知觉、和逐渐上涌微妙感受中意识到现状不妙,并彻底陷入尴尬境地。
景程从没这希望自己在做梦过。
还是场诡异噩梦。
操……
怎还没结束?
他想自己虚无被填补,想被无条件接纳,想获得近似于爱替代品。
想拥有宋临景。
想宋临景成为牵引着他那根线。
浑浑噩噩,景程隐约记得自己答应什,记得宋临景手指灵巧触碰,记得对方轻笑着夸他“放松得很不错”,记得难以言喻细微疼痛和密密麻麻诡异快乐,记得宋临景不容拒绝强势态度,记得对方将自己捞进怀里、端到桌上、调转过方向趴在窗沿边,记得宋临景问他是这样好还是他以前那种获得满足方式好,记得宋临景逼问自己记不记得到底和多少人睡过。
景程记得自己最后似乎累得睡着,睡得不踏实,感觉直在浪尖儿上漂泊似,不知道过多久,才终于停下来。
不追求意义,更想不明白什样才叫做有意义。
他极其偶尔会想改变下自己状态,却又会在制定计划时候陷入茫然、无从下手。
所以他在转无数个专业后,终于选定哲学,但即便是顺利毕业,他混沌内核依然没能变得清明起来。
他依然那空洞虚无,依然不知道自己是谁。
或许有个人知道。
房间遮光帘只拉半,逐渐升高体感温度和高悬太阳,昭示着此时应该已经快下午事实。
景程在闭眼装睡默默忍受到这次“折磨”结束,与吓痿宋临景之间果断选择后者。
他迅速沉进深不见底梦魇里,里面无数熟悉身影闪烁,朝霞下海,潮湿沙滩,碎裂客机零件,散发着浓烈血腥味泥土,树梢上密密麻麻乌鸦和蝙蝠。
还有宋临景,啄着他眼角夸他漂亮宋临景,桎梏着他手腕问他为什只有左腰有腰窝宋临景,捏着他下巴问他为什这会夹宋临景,凑到他脸侧耳语般倾诉着嫉妒与爱意宋临景,以及此时此刻与他接吻宋临景。
不对……最后这个不是梦。
景程猛地睁开眼。
昨晚酒精带来余韵仍未消退,但几乎不受控制混乱意识倒是重新清晰起来,只不过……
迷蒙中景程猛地想起个人。
那个人是他不确定中确定,未知中已知,随机中有序。
醉得连抬头都困难景程,摸索着掏出手机,用最后丝残存神志给宋临景发去邀请。
后面记忆就是零碎。
景程只知道,他太想要证明自己是真实存在,他渴求着依靠着什外部力量来判断出自己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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