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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程猛地睁开眼睛,脱离梦境后好几秒都没能缓过劲儿来,他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快要窒息般,神态惊恐,似乎仍被困在那段记忆与幻象绞缠画面里。
窗户是半敞着,遮光性不怎样纱帘被风吹得飘荡在床前,太阳还未完全升起,海平面被染成橙红,天空却被晕出冷淡蓝。
时间还早,景程有些抗拒继续尝试入睡,身体上麻木酸胀却让他也不想从床上爬起来,正当他犹豫要不要偷偷溜去隔壁逗弄逗弄宋临景,转移下注意力时,房间门却被突然敲响。
“景程。”宋临景声音带着点晨起哑,语气却是笃定,似乎对景程已经醒过来这件事没有半点怀疑。
续续,梦得也断断续续。
大部分是没什意义零碎,部分是过去宋临景和现在宋临景交织在起造成混乱,剩下就是景兮。
但这其实也是正常。
毕竟景程此刻就躺在景兮理论上死亡地方,进行着他年度缅怀仪式,虽然今年因为有宋临景参与,而变得比往年轻松些,但对方现在并不在他身边,所以景程被周期性、惯例般精神折磨见缝插针地找上来,似乎是情理之内事情。
景程梦里景兮面孔已经模糊,景兮很讨厌照相,所以他们只有那张合影,缓慢流淌岁月让那张拍立得发黄褪色,也给景程记忆套上层毛玻璃。
他不急不缓地敲三下,然后才很讲礼貌地轻声再次开口道:“早上好。”
“现在能进去?”
画面朦胧着,但痛苦却依然真切。
景兮摇摆裙摆红得残忍,她总是没什过多情绪声音如把小锤,每下都能敲在景程最敏感那根神经上,每下都将他凿回到儿时那个弱小身躯里。
幽会结束景兮将他从昏暗狭窄衣柜里拽出来,扔到地上,声音极其温柔,语调却极其冷漠地说道:“景程,所有不幸都是你带来。”
“所以,你为什要躲起来?”
“你怎敢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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