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临景听着景程轻快语气,心却不由自主地坠到胸腔最底部,甚至连假装不介意力气都没有:“景程。”
“和林霁确从小认识,但并不算熟。”宋临景嗓音有些奇怪哑,语调也因要尽可能地压抑躁动情绪而有些沉,“甚至可以说……”
“不喜欢他。”
“所以也不喜欢你和他接触。”宋临景冷淡态度里不知什时候蕴出几分强硬来,与其说是在与景程商量,倒更像是命令,“你能和他保持距离?”
……
唇颤颤,没能发出半点声音。
他知道他什都阻止不,也没那个资格阻止,体面地把电话挂掉不多打扰,或许才是对自己最好选择,但宋临景犹豫良久后,到底是什都没做。
他只是安静地听着,听着几千公里外自己日思夜想人与别人嬉笑打趣,近乎自虐般地努力辨别着他们说每个字。
不知道过多久,景程才终于想起和宋临景这边话还没说完似,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把手机捞起来。
“靠!林霁非要抢你送那个玉牌吊坠,他是你妈喊来帮辅导作业,又不好意思直接跟他动手,耽误点时间,对不起对不起。”景程火急火燎地解释着,字里行间焦急倒是不掺虚假,宋临景原本焦躁得不行情绪也因此缓和不少。
而景程答案当然是“不能”,而这场通话结果自然也是不欢而散。
十六岁宋临景还没有那收放自如情绪控制能力,本性中强势和侵略性还没法在景程面前收敛得很好。
而景程又是个吃软不吃硬性格,顺着毛捋时候怎都行,可只要表露出星半点要强/制要求他做什意图,景程那几根反骨就会开始发挥作用。
别人态度越冲,他脾气就越大。
所以那次冲突后,
“你不生气吧?”景程有些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
宋临景深吸口气,将语气尽量绷成平时样子,轻声说道:“为什要生气?”
“那就好那就好。”景程笑嘻嘻地说道,“你妈妈说,你和他从小就认识,关系还不错,再加上不是打算选文科嘛,林霁高考成绩还挺牛,前段时间有个晚宴碰着,就请他每周来家里那次两次,给看看作业,分享分享学习经验什。”
“天天跟那些又严肃又古板老师打交道,都见不着外人,要不是林霁隔三差五能过来,都快被憋疯。”景程又忍不住嘟囔起来,“感觉宋阿姨最近比之前更忙,而且对有点过度保护,是不是你家里……”
景程后半句话没说完整,大概是因为想到有林霁这个外人在不太好聊这种事情,他连忙岔开话题:“不说这个,你要不要跟林霁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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