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受伤,邵闻朝也不是个主修医道医者能拦住,他不着痕迹避开:“不至于,钟离堂招牌要是这容易砸,老堂主也不会放心你坐堂。”
钟离昧掩饰下来郁气没有随着友人轻描淡写夸赞消散,反而结在心口,更憋得慌:“再好医者也架不住不配合伤患,你伤都没有好想去哪?”
几句话功夫,邵闻朝已经用完个最简单涤尘法诀,拿出新衣物。
万都山不少剑修都是
钟离昧握着药碗边手紧紧,故作轻松招呼:“呦,醒啦?”
并不聚焦紫色眼眸动动,邵闻朝打量过四周环境。
“钟离?”伤重昏迷人久不开口,所以嗓音沙哑:“这里是万都山?”
“当然是万都山。除万都山还能是哪。”钟离放下药,为他倒杯水:“要是咽得下去,把药也喝。”
邵闻朝微顿,伸手接过。
呼吸变得困难,力量不断从内部中抽离,蜷缩在金属和琉璃打造密闭容器中,他没有摸到剑,甚至不能完全感知到自己身体。
这未必是他身体——并不算清醒意识冷静判断。
他听见熟悉声音,冷漠又厌倦:“其实讨厌‘哥哥’两个字,也讨厌你……”
极度压抑中部分意识随着躯体束缚停留原地,可以被称为人情绪脱离而出,于梦境边缘沉默矗立。
邵闻朝明白过来,这是场梦,又远不止是场梦。
“你要是醒得早点就好。子期他们几个刚刚还来看你…不过不见也好,你昏迷这几天钟离堂外面都那叫个热闹,你们东都来人也就算,你那些手下败将也想见你,真不知道他们是惺惺相惜还是刺探敌情顺道看你笑话,都说你没醒拦住。要是知道你醒,估计是很难拦住他们。不过他们倒是带不少好东西。”
青年言语不停,边说边把芥子空间里东西样样往外掏。
他平日并不是个如此多话人,躲避交流意图如此明显。
邵闻朝盯着他看片刻,仰头把碗里剩下药饮尽,径自起身,动作拉扯到胸前伤口,本就没有血色脸庞更白点。
钟离昧惊想要拦阻:“你做什?醒过来就想砸们钟离堂招牌吗?”
从无法逆转精神黑洞吞噬冷冽寒风覆盖精神蓝图看到百花辉映高楼余晖落尽,在雨水和污泥中扭曲挣扎……存在于每次戏剧转折,但不上温柔回忆生死存亡之际。
最后最后他来到万都山山顶。
万都山在下雪,每片都截然不同雪花落在千灵界子发丝脸颊,消融在渐渐凝结血色里。
——
钟离昧小心翼翼端着药进屋,看到原本应该躺在床上伤患不知道什时候已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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