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难得平心静气说出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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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祁丹椹高热得更厉害,身体滚烫,像是有火在烧他。
可是他感受到不是热,而是冷。
那些火苗仿佛浸透寒气,烧得他四肢百骸都冻僵。
宣瑛瞪着他,琥珀色眸子在幽若火折子光下十分明亮。
祁丹椹只好从善如流道:“谁?”
宣瑛满意祁丹椹识时务,道:“是安昌侯府元夫人嫡子。他四五岁便能文会诗,六七岁就可作赋通史,颇得他外祖父苏泰之真传。传闻他写得手好字,假以时日必胜其父,他父亲安昌侯你也不陌生,当朝第大书法家,大琅第帖就是出自他手。你那狗爬字,若是有那五岁孩子写得好,也不至于只落得个探花名次。”
越说他越唏嘘:“当年本王被困在内宫,七岁才能学诗句骑射,但本王过目不忘,聪明至极,不到两年就将落下课业全补上,课业策论武艺样样拔尖,成诸皇子中佼佼者。太傅少师教习们都夸本王聪明至极,堪比那位名扬京都神童。本王本想将那位神童召进宫看看,却不想他于半年前已经病故,年仅八岁。”
祁丹椹笑道:“你看,他不还是没活到九岁?慧极必伤,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当个蠢货好好活着也没什不好。想,如果能够重来次,他倒是宁愿蠢点,命长点。”
火折子微弱光照在祁丹椹脸上,因高热而泛红脸颊呈现出种妖异橘红色。
他漆黑明亮眼眸望着洞内黑暗之处,像是看着黑茫茫未来,又像是在看黑茫茫过去。
像是个在黑夜中踽踽独行很久人。
迷茫、冷漠,无动于衷……
须臾,他眼眸中茫然冷漠消失不见,仿佛听到个什好笑笑话似,道:“当年不过是个九岁孩子,怎能杀死千多个杀人不眨眼匪寇?”
他意识逐渐混沌,不知身处何地。
漫无边际都是这冷彻刺骨火苗,这些熊熊大火本该有着灼热温度,却让他无比冷……
宣瑛是被祁丹椹冻得牙齿打
宣瑛嗮,“可你也不是什蠢货。”
祁丹椹轻笑声:“难得,你明争暗斗这久,还是第次听你夸。”
宣瑛冷哼:“你身上也就这个优点。”
或许是太黑、太静,这簇小火苗照到,只有那小片地。
这小片地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面上表情不像作假,道:“殿下也太看得起下官。”
宣瑛想想,道:“也是,哪家孩子八九岁不是个只会打酱油小萝卜头?”
顿顿,他仿佛想到什,道:“但聪慧早熟也不是没有,京都就有这位。”
他卖个关子,似乎相等祁丹椹问。
祁丹椹没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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