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舒天生患有面孔识别障碍,就是大家俗称脸盲。也因为这个原因,他平时拼命降低自己存在感,让自己游离于人群以外,以免冒犯到别人。
但该来还是来,刚刚那个男生好意提醒他,而他大脑就和他眼中对方脸孔样——片空白,连声‘谢谢’都说得那仓促。
太不体面。
下次见到定要道个歉。
可茫茫脸海,见也认不出来,要是又认错……
背包动作间,过于宽大卫衣衣领皱起来,衣服下皮肤白得刺眼,锁骨处颗醒目红痣猝不及防撞进陆凌风视野里。
陆凌风默默别开视线,却无意间瞟到他书包里有几颗粉色包装草莓果汁软糖,心底生出几分意外。
好像没办法想象郁舒会喜欢这少女味道,这种违和感类似于死神拿着把粉色镰刀,上面还串着几颗草莓。
郁舒重新背上书包,面部依然没有什表情,只有嘴唇动动,低声吐出“谢谢”两个字,然后快步离开。
看着背着双肩包身影渐渐消失在道路尽头,陆凌风若有所思。
导员真心实意地夸陆凌风两句后回绝。
只是他不会想到,那两句夸赞在辅导员那儿转头变成崇拜。
郁舒正要收起手机,突然,后面有人拍拍他肩膀。
他被吓跳,面上却不显声色,略微僵硬地转身,对方个子太高,以至于他第眼看见是印在黑色卫衣前面涂鸦字母“R”。
“郁舒?”那人礼貌性地问句,“书包拉链没拉好,钱包放在里面当心点。”
他把头埋得更深,看着像是想闷死自己,百。
郁舒
看来郁舒确很“内向”,之后交流恐怕不会那容易,他想。
郁舒几乎逃也似地出校门上出租,小口小口咬着巴掌大干面包,吃几口发现难以下咽,便放到边,下秒,他往前倾,额头抵在前座椅背上,整颗脑袋埋进臂弯里作鸵鸟状,同时脑子里有个声音在无限循环。
刚才那人是谁?他认识吗?
那个男生既然能叫出他名字,那他们应该是认识吧?个班?
他不能确定。
男生身型颀长,穿着黑色卫衣,袖子挽到手肘,露出截线条流畅小臂。偏过头,棱角分明五官被正午太阳镀上层白色光晕。
没想过会有人突然搭话,郁舒条件反射向后退步,直直看向对面人,让人很容易联想到整天在南区小树林里弓起脊背,审视人类“校霸”——只霸气侧漏黑猫,大家叫他“警长”。
那是个源自动物本能非常……戒备姿态。
陆凌风站会儿:“……需要帮忙吗?”
郁舒如梦惊醒,摇摇头,放下背包自己拉好拉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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