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风前几天就看见郁舒在看那本书了,按照他看书的速度不可能还没有看完,这种拙劣的谎言随便一诈就要露馅儿,馅儿还是蜜糖味的。
他准备那衣服洗澡,手机忽然震动,杨洛给他发来消息——
郁舒最近怎么有点儿自闭,我们喊他一块出去玩,他非要在寝室给你留着灯,快劝劝他吧
屏幕发出的微光在夜幕里将陆凌风的轮廓浅浅勾勒,他撑在阳台的栏杆上看手机,叹了一口气。
对他客气疏离的是郁舒,夜里替他留灯的也是郁舒。
理解,荆瑶学姐只是在外院文艺部任职都忙得跟陀螺似的连轴转,就连请她喝杯奶茶,谈谈心的时间都没有,更何况是陆凌风。
夜晚,接近十二点,杨洛和陈楚去参加朋友的生日聚会,郁舒一个人坐在书桌前,一会儿看门口,一会儿看时间,一双眼睛快不够用了。
终于,在时针越过12时,钥匙开门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怎么还没睡?”陆凌风把书包挂起,面容略显疲惫。
郁舒随手从桌上摸了一本书:“马上就睡了,书还剩几页没看完呢。”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没自我。
陈楚说他刻意逃避,可他又能逃到哪里去?拴住他的绳子的另一端早就被他亲手交到了郁舒手上。
郁舒连句话都不用说,勾勾手上的绳子便能轻易将他的情绪带上高潮,扯落低谷,已然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夜幕深沉,隔着窗帘不知道郁舒睡着了没有,两人之间隔着一趟过道,宛如康桥。
经过三天的深入了解,郁舒大致清楚了新媒体中心的采访流程和风格,周五只有上午第二讲有课,他第一讲感到图书馆最后在纸上把采访提纲捋
陆凌风走到他身后,看了眼书的封面,闲聊似地随口问道:“最后男主好像是死了吧?”
话题扯开,郁舒毫无防备,如实回答:“没有,战争胜利之后回家乡了。”
话音刚落,他偏头瞧见陆凌风一只手撑在桌上,手臂上的筋络明晰可见,另一只手撑在他的椅背,脸上挂着得逞的笑容。
郁舒无措地放下书,从另一侧起身绕过陆凌风登顶了上铺,不留下只言片语。
郁舒床上有一盏小夜灯亮起,将他的脸色映得水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