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住
郁舒双手一敞,乐得自在。
都说现在的人心浮躁了,摄影圈也是。许多商业摄影师为了追求出图的效率喜欢连拍,拍一千张总能挑出十张能用的。
但显然陆凌风不是那样的人,他按下的每次快门都仔细斟酌过,像撒哈拉的非洲豹一样,时刻感知周围环境的变化,耐心等待最佳时机进行抓捕,光影线条完美的画面就是他的最终猎物。
或许是陆凌风的神情太过投入认真,郁舒也不自觉跟着严阵以待起来。
两人一个在镜头前,一个在取景框后,配合得天衣无缝,此刻陆凌风的眼里只容得下浩荡山川一角,独独郁舒一人。
可是,北在哪?
作为一个地道的南方人,从来没人和他论过东南西北啊。
他迷茫一瞬,脑子里只有一句魔咒如大摆锤一般在他的大脑空间反复摇摆——
上北下南,左西右东。
郁舒抬头望了望天空,被催眠了似的抱膝蹲了下来,阳光细碎地铺在他的脊背,如同渡了一层金身。
优秀的摄影和模特单是凑在一起就足够构成一场视觉美学盛宴,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也不乏有一些蹭拍的。
快门声嘈杂,闪光灯晃眼,郁舒是第一次拍外景被人围观,不自在地别过头,谁知视线还没落定,一道白红相间挑着水篓的身影摇摇晃晃向石墩上跌来。
“啊——!”
围观群众里有人大喊了一声,紧接着呼喊声贯穿了整座明山。
郁舒的大脑来不及思考,人已经一个箭步往前冲了上去。
身着阳光金缕衣的斗士艰难地看向镜头,问:“这光够逆了么?”
陆凌风手指搭在快门上,随时准备按下定格画面,此刻却和脸上的表情一起僵住。
随后,他松开快门,一手护住相机,一手撑在石壁上,起先是肩膀小幅度耸动,发展到后面再也忍不住,发出一阵酣畅的大笑,山壁上几颗碎石子应声滚落在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郁舒起身靠着石墩,等他笑好才拧着眉道:“下次再做你模特,我要记得带个指南针。”
陆凌风掩饰性地咳了几声,恢复正常继续拍摄:“不用你动了,我来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