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桓也不恼,只是觉得浑身上下温度更高了,强撑着学刘子衿的语调打趣,“不如刘医生赏光尝尝我做的红烧肉?”
“勉为其难。”刘子衿耸耸肩,真挺为难的样子,心情却好了不少。
陈桓见他恢复如常,刚才那股劲儿顿时卸下来,身体有点招架不住了,眼前又开始天旋地转起来,他努力稳住声线,交代道:“我买了草莓,洗干净放在厨房沥水,你吃完肉记得来几颗解腻,碗放着别洗,我来就好。”
刘子衿不疑有他,准备起身,又听见陈桓问:“子衿,家里有感冒药吗?”
他惊讶地看向陈桓,作为一名医生,病人就坐在自己面前,竟然没有发现??
了所有步骤,当他把灶头转小火,盖上锅盖再焖一会儿就能出锅的时候,忽然听见刘子衿大吼一声。
“好烦啊!陈桓!老子挨骂了!烦死了!!”
陈桓瞬间清醒,虽然很不厚道,虽然他很心疼,但他真的觉得刘子衿和他抱怨的时候,跟受了委屈的小孩儿似的,很可爱,很想笑。
于是他在刘子衿对面盘腿坐下,顺着他的心意,撸起袖子破口大骂:“什么教授啊?他凭什么骂你?项目没进展他自己就没错吗?怪罪到别人头上算什么本事?没病吧他?当你们是人是驴啊?一周七天都不带歇的,还天天那么晚回家,自己脑子不用可以送去火锅店啊?祸害你们干嘛?嗐,你甭管他。”
刘子衿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眨巴眨巴眼睛,又张了张嘴,冷静地求证:“额……请问您是哪位?”
可不是吗,刘子衿现在多看两眼,很容易就能发现明明家里温度偏凉,陈桓脸上还是泛着不健康的红色,眼睛只半眯着好像撑不开,说话间也不由自主地在吸鼻子。
刘子衿伸出手试了试陈桓额头的温度,面色不渝开口想教训他,医生最讨厌也最痛心看到什么人?那自然是把自己的身体健康当做儿戏随意挥霍的人,他们拼尽全力治疗病人,但病人自己却毫不在意。
就像陈
陈桓变脸速度之快,压根儿不剩刚才半点快把人吃了的架势,极度温和地问:“这样会好点儿吗?”
“我靠!”刘子衿全然忘了之前的烦躁,和见了鬼似的捏住陈桓的下巴,左右瞧瞧,“是个人啊。”
“可不是吗,”陈桓反握住他的手,带着笑意正正经经安慰人,“搞科研难免有不顺的时候,这种事就别憋在心里了,想骂就骂,说不定你们教授现在也偷偷躲在哪个角落骂骂咧咧呢。但不论怎样,大家的目的都是相同的,出完气明天还得接着干,气到自己就得不偿失了。”
刘子衿手下报复性地用了点力,“啧啧,已经气到了,怎么着,陈总拿什么来补偿一下。”
明明不是被陈桓气到,他就是钻空子讲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