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具体有哪点奇怪的,他又说不明白。
季绵晃了晃脑袋,没一会儿又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明天又要上班啦,”小傻子摇头晃脑地苦着一张脸,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跟什么人说话。
“其实我都不想去了,唐识舟,”他拖拉着拖鞋,慢吞吞地抱着牌位往房间走:“你留下来的钱应该够我节省一点过完这辈子了,我是真的好想当个咸鱼呀。”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黑雾凝成实体,唐识舟静静地看着他,唇角微微向上勾了勾。
他顿了顿,又僵硬地点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现在已经在开始后悔了,为什么非要来淌这一趟浑水。
但是抬眸看一眼对面青年身上萦绕着的阴气,他叹了口气,又觉得来好像是值的。
主要是,看季绵这个样子,可能也意识到了自己身边有个别的东西。
这样的人他见多了,亲人离世后活着的人因为想念,所以放任那种东西留在身边,但他们不知道,这种团聚也终究只是暂时的,本来就是有违天道的事,长期这样下去活着的人身体会亏损阳气,迟早得跟着一起下去。
猜测,到底是怎么样的,他还得再观察一下。
季绵可不知道他心里面在想些什么,见他一直没动,还以为主角受被他这神经兮兮的举动给吓到了。
他小小地反思了一下,然后把牌位放在了茶几上:“那个……你应该不介意吧?”
“……”
迎着牌位里的视线,封晚身体僵成了一根木头,僵硬摇头。
他的小妻子还在断断续续地抱怨:“而且你不知道,有些病人真的烦死了,来找我看病,开口就是季医生,我在网上查了,我觉得我应该是这个病……”
“啊,你都查了还来医院做什么呀,还有些家属,我问病人是哪儿疼,哪儿难受呢,他们比病人还要清楚……”
“不过有时候,看到病人身体好了,对方感谢你的时候
他都已经遇到了,总不可能放任季绵这样下去。
这么一想着,封晚看向季绵的眸色又复杂了起来。
他张了张嘴,看起来像是想要说什么,但是眼角余光又看到了茶几上的牌位,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算了,这不是个好时机。
他道了谢就转身上楼了,季绵不知道他和“牌位”之间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他好像奇奇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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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绵弯着眉眼笑了笑:“那就好。”
他假装没有察觉到主角受的不自在,给人倒了杯水才说:“家里面还有一个客房,我……”唐识舟,“才打扫的,是干净的。”
“……”
封晚其实是想问今天晚上能不能跟他一起睡的,但是在那块牌位面前,他合理怀疑要是这句话他说了,他可能就不能完好无损地走出这个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