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办法了,不会娶别人。
但是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面前的少年轻声打断他:“没关系的。”
嘴上说着“没关系的”,但实际上,季绵的眼尾瞬间就红得不成样子:“没关系的。”
他不知道是在催眠自己,还是跟季扶洲说,“你可以……你可以娶别人。”
“这样你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累了,”他努力说服自己。
这话说完,他又沉默了。
注意休息,然后呢?
又没有人能帮他。
季绵甚至心里面都浮现出了一种对自己的厌弃。
真没用啊,季绵。
但是想完了,他还是觉得难受,慢吞吞地把自己挪过去,伸手帮着人按太阳穴。
季扶洲在他靠近的瞬间就把他认出来了。
没有人能让他这么轻松,青年微叹了口气,几乎是带着喟叹一般地往后靠了靠,离小妖怪又近了一些。
这种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向来是季绵最喜欢的,要是放在平时,他这个时候就应该黏黏糊糊地跟季扶洲撒娇了。
但是这个时候,他心里面还是之前张大人说的那些话。
背后,身上还是那身熟悉的沉黑色龙袍,不知道在垂着眸看什么,好像有些头疼,眉头皱得很紧。
看了一会儿,青年又伸出还有些苍白的修长手指按了按眉心。
季绵的心脏又沉沉闷闷地疼了起来。
张大人说得很对,没有人再比他更清楚季扶洲最近过得怎么样了。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帮忙,但是那些浅显一点的东西还行,再多别的,他就完全是个废物。
但越想,他心里
季扶洲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轻轻地应了一声,然后继续垂眸看桌案上的奏折。
季绵抿了抿唇,完全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犹豫了又犹豫,最后才带了些许试探意味地小声问:“这个奏折,和今天的事有关吗?”
这个时候,季扶洲才从他故作平静的声音里窥见了端倪,抬眸看他。
“绵绵,你不要怕,我——”
他心里面不舒服极了,甚至越想,眼眶和鼻子都觉得酸涩得不行。
季绵静静地垂眸看着季扶洲的发顶,外面的阳光透过纸窗照进来,映在了男人的乌发上,让发丝呈现出了宛如上好绸缎一般的光泽感。
可能是这种暖色的光有些刺眼,季绵觉得,再盯着看一会儿,他可能就要哭出来了。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季绵都不知道怎么做到的,明明感觉这么不高兴,却硬是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小声开口:“季扶洲,你要注意身体。”
站在季扶洲旁边都还碍手碍脚的那种。
他确实很没用。
但是又怎么样呢,最开始还不是这个人先说喜欢他的。
喜欢到就连他不喜欢那个人都可以,只要不离开他就足够了。
季绵带着气恼故意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