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牧挣知道,他就在一个小旅馆住了下来,虽然不能每天见到人,但是不管是从报纸上还是别人的口中,他都能知道那个人的最新消息。
他想得没有错,没过多久,江城就开战了。
牧挣在一夜之间清缴了城内所有的敌军势力,敌军震怒,决定从外面正面攻打江城。
那几天,季绵每时每刻都能听到从城外传出来的炮火声,每次敌军空袭,城内就能听到连绵不绝的警报,无数人从建筑里涌出来,钻进早已经挖好的防空洞。
季
开车的副帅也探出头来催促了几声,季绵脚下却硬是迈不开腿,还是牧挣又带着笑催了一句:“走吧。”
“知道了,”季绵拎着行李转身,但是在上车之前,还是忍不住带了点哭腔喊:“牧挣,我等着你来接我。”
牧挣点头,但是在汽车开出去,已经看不到少年身影之后,他的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季绵走了,接下来,就是应该好好安顿城里面的这些洋先生了。
季绵是一个人走的,副帅只把他送到了火车站,牧挣给他安排好了出国之后的所有事,本来他是想让人跟着季绵一起出去的,但是又实在没有能让他放得下心把小妻子交出去的人。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最后滚到他的衣领里,烫得他心口都在疼。
季绵是哭着睡着的,在他半梦半醒的时候,他好像听到了男人的一声轻叹,然后一个柔软的吻就轻飘飘地落到了他的额头上。
翌日一大早,季绵就被男人吵醒,然后换上了新衣服,接过牧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给他收拾好了的行李,被副将带着出门。
在元帅府的门前,男人身上的衣服都还没换,只是外面披了一件军大衣,面色如常地看着他。
季绵握着行李箱把手的手指紧了紧,眼眶眼看着就又红了,但是他忍着没有哭出来。
季绵倒是挺高兴他这么安排的,也没有其他的又原因,就只是因为他一个人好浑水摸鱼留下来。
牧挣想得太理所当然了,他不放心他留在江城冒险,难不成季绵就能看着他一个人对敌?
不可能的。
就算是他帮不上什么忙,他也想离这个人更近一些。
于是,在火车上看着副帅离开之后,季绵就飞快地从火车上窜了下去。
他小声地嘱咐:“牧挣,你要是还像之前那样不爱惜身体,我是会生气的哦。”
牧挣微微莞尔,声音很轻地回他:“嗯。”
季绵心里面其实有无数的话想说,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他又觉得好像说什么话都没用。
牧挣看出来了他的心理活动,又笑了笑,伸手在他的脑袋上揉了一下:“走吧,今天就不去送你了。”
主要是,他要是跟去了车站,他可能就舍不得让季绵走了,就算是死,也要把人绑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