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愿意走,有人愿意留。
而宋迟穗,是不愿意站起来。
邓离听说有希望,连忙追着问:“那现在呢,她身边有人照看,可以替她做康复治疗。”
她眼里闪着光芒,心想若是能替她治好腿,说不定就能改变她心境,以及以后人生轨迹。
小湖边,湖面波光反射在邓离脸上,她眼睛闪耀着希冀。
可当白色宣判书落到宋迟穗面前,她目光滞住,眼眶红润。
杜金月叹气:“虽然精神上受到挫折,但她没有哭,没有任何神情,只有长久安静,这种安静让所有人都害怕,像爆发前宁静。”
邓离听心尖颤:“她们都是车祸,那是蓄意谋杀,还是意外。”
杜金月:“当初他们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宋老爷子也发誓定要找出真凶,但是肇事司机在初始不久后跳河自尽,外界说是因为压力大赔偿不起而选择自尽,且这是场没有预谋意外,就这样结案。”
有钱人家也有不好过日子。
伤。
杜医生在前边走着:“言难尽,有事情,知道也不太清楚。”
水泥地板上,杜金月漆皮高跟发出噔噔声响,像是敲打着某种记忆,下拉到八年前时候。
救护车声音愈来愈近,很快,工作人员快速拉好担架,从车上救下来三个人,两个已经血肉模糊,是宋迟穗父母。
还有个人穿着蓝白学生制服,齐刘海、黑长直、稚嫩脸上渗着血。
虽不忍心,杜金月还是转过头去,看向平静如死水湖面:“太晚。”
切都太晚。
时间越长、变数越多,宋迟穗早已经被仇恨占据,恶魔种子在经过漫长八年,已经长成藤蔓,缠绕在她灵魂深处。
失落似拳击中心脏,邓离
父母走,双腿残,连姐姐也。
“对,你刚刚说她腿可以恢复,是安慰她还是?”
杜金月停下脚步,严肃地说:“这不是开玩笑,她本应该站起来,可能因为心里原因,直没能恢复。”
想要救人,前提是那个人有愿意活下,否则医生无论做什都是无用功。
病人濒危时,医生只能尽力,剩下就看个人意愿。
“杜医生,快!”
她着急着抢救,看着花骨朵尚未形成孩子,心里十分悲痛。
除脸上,她身上最严重部位就是双腿,场车祸,不仅让她失去双亲,还失去双腿。
本该在花样年纪,享受着大自然鸟语花香,奔跑在春日下,却被无情夺走。
死亡通知书下来那天,宋迟穗已经恢复得很好,她正坐在阳台上,安安静静晒着太阳。医生都欺骗她,说她父母没事,过两天就能看她,她腿也没事,以后还有机会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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